经司马衍这么一说吊起杨昭的恐慌,“御医令是想说那个替罪的羔羊是我?”
“公公不觉得吗?购置棺椁,命人酿制椒酒,宫宴布置每一环都要入公公的眼,不拿你当羔羊还会有谁最合适”
杨昭喉咙滚动咽下唾沫脸色有些泛白,他原就觉得刘休做得太绝况且他的确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自己在他身边当差时时都要小心谨慎,生怕惹他不快身首异处,这个皇帝不堪大任迟早有一天会被拉下皇位,如今也该为自己的后半生寻找保障了。
他看向司马衍放下刚才的警惕,说:“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呐,这么少人知晓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说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司马衍柔柔一笑说:“公公,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办事,我保你能够在这多事的深宫中全身而退,后半生安度晚年并且还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个条件开得很诱人杨昭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面前已经有一条康庄大道自己又为什么还要去伺候这个性格怪异的暴君,“我答应你,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一个小小的御医令哪来那么大本事,莫非你头上还有人?”
“确实有人,而且这人你我都认识就是几月前带兵出征的大将军”
杨昭瞳孔一震瞪大眼皱眉惊道:“萧......”忽又觉得不对扭头看向四周靠近他小声说:“陛下的表兄萧大将军?”
“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杨昭可谓是心中一凛,这建邺城表面看似平静背地里却早已暗流涌动,关系错综复杂像一张大大的蜘蛛网,原本以为萧瑜只是为了振兴家族而与刘休合谋诛灭琅琊王氏,没想到他也在背后算计
“既如此,那你要我做什么?”
司马衍弯下腰在他耳边悄言,杨昭听得眉头紧锁发出疑问:“为什么独独要在殿下的席垫下放,其他人呢?”
“这公公就不必多问了,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到时你就明白了”
“好吧!那我就先回宫了”
“公公慢走”
司马衍目送杨昭等人走下石阶,待人走不远后才转身进去,一路来到刘瑾屋门口碰巧看到黎歌从里面出来,经过上次在邓州军营里的事二人再见面不免心中一阵尴尬
司马衍欲言又止,黎歌不好见这样继续尴尬下去便先开了口冷漠道:“来了,若生等你好久了,快进去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转过身离开,司马衍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闪现出几分悲伤难过,他扭头心累般叹了口气,很快就收回难过的情绪推门走入刘瑾屋内
“来啦!快坐吧!方才我还和文殊奴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话题一结束你就赶到了”
司马衍将药箱放在座位一旁坐下,刘瑾把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你来得巧,这是伯媛让人送过来的鸭梨,你尝尝”
刘瑾把桌上的果盘轻轻推到他面前,司马衍看着那盘中的鸭梨不太想吃,可是刘瑾都已经推到自己面前了总不好不给主人家面子就拿了看起来比较小的咬了一口
“公主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殿下,这鸭梨都是北边的货,具臣所知运载的时候路上不小心弄烂的、自然烂掉的不少,运送到建邺就更不多了”
刘瑾低眉莞尔一笑,一手靠在扶手上心平气和道:“我也难得有这些瓜果吃,去年闹天灾收成不好,这些个好东西都是要紧着陛下和太后,底下人哪里分的到,得亏是陛下念着伯媛有孕赏赐下来许多,她又觉得吃不完才遣人送了给我,我呀也就是捡弟妹吃剩下的”
说罢他连连摇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想到司马衍也负责给伯媛把脉安胎便随口问了句:“伯媛她最近胎象如何,食多食少啊?”
“殿下放心,公主脉象一切安好,前阵子害喜得厉害喝了臣开的药就稍微好多了,刚才臣来的时候看见杨昭他们过来可是为了何事?”
刘瑾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忙道:“杨昭啊!说是明天要办除夕家宴让我也过去,怎么了?”
司马衍放下手中鸭梨说:“殿下,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殿下与陛下许久不见却又怎么突然想到你来了呢,这其中必有诈啊!”
“你是说刘休他在宴席上有动作?”刘瑾两手放在桌上握住眼睛看向前方
司马衍上半身倾前去一点说:“难道殿下就没有察觉出来吗?”
刘瑾眨了眨眼气息平稳,他还真没猜到这一层只当这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宴,好不容易可以安静几天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去花心思去想那么多,现在刘休又来找事,他这是要在干什么呢?
“一开始我没有,现在经你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话说他要在宴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