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母快速收起眼泪,袁硕见状赶忙开口试图安慰这位姨母,“姨母您别生气,表兄说得都是气话过会儿等他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回来给您赔罪”
“我倒是希望他这是一时之气,可我总觉得不大简单他心里一定有事,你表兄从前最听我的话为何今天我一提到成亲的事他就变了脸色”
袁硕挠着头随口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表兄是怎么了,一进门看到他和一个婢女说话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卢母瞬间起疑,“婢女?什么婢女”袁硕耸了耸肩,“我不知道,看长相还有几分姿色,我问表兄是哪里买来的他还否认说是客人,搞不懂这一个正经姑娘谁会跑到男子家里住啊!”
这就说得通他今日为何发那么大的气了,卢氏顿时心里窝火,难怪他敢抗婚原来是在屋里养着个狐狸,她立即让人叫来李权的奶妈,就坐在饭桌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人来了
“奴婢冯氏请主母安,不知主母唤奴婢来可有何事?”
冯氏不敢抬头,她说完这一句等了好一会儿,在这过程中可谓是胆战心惊,“冯氏,你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让你过去服侍好权哥,你现如今是这么看顾的?当着我的眼皮子底下藏女人?好大的胆子”
卢母大怒气势汹汹压得冯氏赶紧把腰弯的更低,“主母息怒,奴婢在公子院里伺候从未见过什么新人进出过啊!”
“你是眼睛瞎了,这院子总共就这么大,进来什么人都看不见,你吃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的饭是不是这伙食待遇太好了,连看个人都懒得看了?”
“主母息怒,奴婢确确实实是不知啊!”
卢母深吸一口气调和气息面色冷漠指着她语气平和却仍夹杂着怒气,“我今日暂且放过你,去带着几个小厮把那狐媚子给我搜出来”
“诺!奴婢这就下去办”冯氏神色慌张从地上站起,带着卢母的指令告退,随后领着几十个小厮指挥着他们在李权的院子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在院子西边偏僻处的一间小屋子里找到郑氏,抓到她的时候阿樱正准备写信托人带去徐州
结果信还没有写完几名家丁就冲进门把她生拉硬拽的给带出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放开我”她一边挣扎转眼便看向面前的老婢,她眼神凶狠上前掐过阿樱的下巴,恶狠狠道:“你就是公子藏的狐媚子,我就说这几日公子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你这贱婢在骚扰他,藏得还真深让我好找”
阿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狐媚子什么性情大变,这都是些什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极力给自己辩解“嬷嬷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不是权师兄的婢女我是临时有事住在他这里的”
冯氏挥手大喊:“这些话你留着自己去跟主母说吧!带走”
阿樱就这样被粗鲁的用麻绳绑起捆到卢母屋子里,他们到的时候饭菜已经被撤了,听说人已经被抓到便叫身边的老婢柳氏让人给带进来;她和袁硕二人坐在堂下一个在正一个在侧,阿樱头发散乱被人推进来然后一脚踢在她后膝上跪下,屈辱让她不甘捆住的手紧紧握住,耳边传来上面的人冷冷的声音,“抬起头来”
她没有照做,柳氏见她不肯大声呵斥,“主母让你抬起头来没听见吗?”她咬着牙迟迟不愿,她不知道今天李权和她的母亲发生了什么,她不是狐媚子不是卑贱的奴婢,就算是破了家她也还是昔日里的建邺贵女
阿樱咬着牙缓缓抬起头直起身子郑重的与卢母对视,正色道:“荥阳郑氏拜见卢夫人”
卢氏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头吓一跳,眉头紧蹙,“你是阿樱?”
“正是”
卢母不敢相信眼前人,袁硕也是半信半疑可他倒是不大在乎她是谁
卢母上下打量着她仍是怀疑,她是荥阳郑氏之女,可是荥阳郑氏不是已经全族诛灭了吗?
她厉声问道:“你不是已经在那天夜里被诛杀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阿樱将逃生过程粗略的讲与卢母,“是家家身边的秦妈妈趁着混乱带我逃离才免于刽子手的刀口下,我不知道卢夫人你抓我来是为何,我想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暂住在李家三日便会离开绝不会在此久留”
“姨母......”袁硕看向卢氏,她垂下眼思考,这个郑氏她也见过是个干净温和的姑娘,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罪臣之后,我们李家刚刚和丞相他们交好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毁了,这三日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若是被丞相那边知道那我们李家的前路可不是……
“不成,我们家容不得姑娘继续住下去,不要怪我狠心是这实在是影响声誉,如今我们两家地位已经大不相同了,罪臣之女这个身份多少还是会带来一些麻烦,既有人会帮你那你自去别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