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对徐漾漾说的海市向往极了,可惜这时候的交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难。
“等你爹爹没那么忙了,我们一起去,阿娘和你爹爹还是在海市认识的呢,我们也好久没回去了。”徐京华说话有气无力的,还没从悲伤里脱离出来。
温元决定要做个开心果了,她从塌上跳下地,跑回咸宜院,拿了幅画过来,放到徐京华半天了都没翻一页的书上。
“阿娘你看。”温元当着徐京华的面把画展开来,里面是徐老夫人,徐家兄弟,徐月华和徐漾漾五人。
“这是我之前在明月楼画的,阿娘你看我画的像不像。”温元献宝似的问。
徐京华有些吃惊,她知道温元偏爱画,却没想到人像已经能画到神形俱备的程度了。
见徐京华眼里的惊喜,温元又洋洋得意的介绍了起来。
“这个呀叫全家福,我跟外祖母说好了,以后呀,我们每年画一张随信过去,他们也会画一张送过来,这样我们就像常常见面一样了。”
这是温元知道徐家人要回海市之后,想到后世的全家福照片借鉴过来的。
“好,这样很好。”徐京华的手摸着画像上人的脸,思念之情有所寄托了。
而在往海市的路上,一行车队正在飞奔,与徐京华交代的身体要紧,慢慢走不同,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车队的急促。
徐嘉琛有些不安,他年前收到消息,说临近海市的泸沽、溪湖两地似乎不稳,恐会祸及到海市。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急着把徐老夫人请回去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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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飞飞飞飞飞,吧唧,掉下来了……
第37章 万丈高楼一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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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人回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温元经过明月楼都还习惯性地推门进去,直到推门后铺面而来一片冷清,才后知后觉起来,人去楼空了。
历了几次失望之后,温元后来就有意地避开了这一段路。
温元在学堂里又一次想起了徐家人,这会是午膳时间,学堂里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也没人发现温元附近已经进入阴雨区。
“圆圆,听说今日膳堂里有笋三鲜呢,你不是最爱吃的吗,我们快走吧。”温经悦逆人流而来,一个大嗓门就把温元从阴雨区拉了出来。
“好,马上。”温元说着把书袋往桌肚里一塞,起身跟温经悦走了。
旁边的人见到他们双人行,都见怪不怪的了,六人里就只有温元一个在稚青堂,每每饭点,温经悦总要从摘桂堂过来找她一起去吃饭的。
几人到膳堂的时候,温玉律和温玉性早早点好菜在等着了,四人一起坐着又等了一会,越门堂才散课,温玉章和谢霄时两人姗姗来迟。
傍晚,回温府的马车里只有温元、温经悦和温玉性三人,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
马上就是春闱了,温玉章和谢霄时都不准备靠家中荫庇等着补位,他们想试试自己斤自然是废寝忘食,把府里到学院来回的时间都省下来多看两本书了。
而温玉律虽然还是秀才,这次不下场,但见别人努力,自己屁股也像着了火一样,二话不说就加进了废寝忘食组。
所以现在还有心思每日回府的就只有无缘科举的温元三人,想到温玉律无缘的原因,温元又偷偷看了眼温玉律戴着手套的左手。
手套是温元和温经悦一起做的,没有做少两指,而是在里用了东西撑起来,让别人看着温玉律五指还是齐全的模样,可是只有她知道,不一样了。
温元回府习惯先去意合院,徐京华正和郑术在书房看各处铺子、庄子的账本。
“这间胭脂水粉铺子,我看去年账面上都是亏损,位于东大街街尾这样地段,又是老店了,不该如此,可有了解过缘由?”徐京华出生海市商贾大家,看账本和对下面铺子里的弯弯绕绕向来是手到擒来。“是底下人虚报账目,还是确有其事?”
“回夫人,是这铺子斜对面开了间西域香粉铺,照老奴看来那香粉远比不上我们中原的香料,可他胜在新奇,把咱们铺子的顾客都拉拢走了。”
郑术一说,徐京华就明白了,人总爱新鲜,而东大街街尾的胭脂铺,不是温家的收入主源,卖的都是些不易出错,但也没有什么特点的胭脂水粉,如今被西域的新鲜玩意挤兑到亏本也是正常。
“我记得这铺子的掌柜的李贺吧,年前与账本同来的是不是还有一封他的请辞信。”
温家如今的铺子、庄子多,不缺这么一间耗心神还要亏钱的胭脂铺子,正巧这铺子的掌柜请辞,徐京华就生出了把这铺子卖了的心思。
“回夫人,正是,李贺今年也六十有三了,说是根脉都在乡下,请辞回去享享儿孙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