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骄矜开口:“从今晚开始,你要给本少爷暖床。”
程石还没说什么,沈修然先开口阻拦道:“小白,别胡闹。”
沈江白拥着被子,唇瓣苍白,浅显的勾着点笑。
“我没胡闹,晚上我自己睡太冷了,我要个小奴才帮我暖床怎么了?”
他下意识的没有把程石已经帮他暖过两个晚上床的事情告诉沈修然。
沈修然心中摇摆不定,以小少爷的性子,这个暖床可能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可能真的只是小少爷体寒,想要晚上睡得好一点而已。
但只有天知道,沈修然在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到底有多么浓郁的嫉妒和渴望。
他多想开口,说程石可以做到的事,他也可以做到。
但他不能。
沈修然想要的,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站在沈江白身边。
他会成长的足够强大,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阻止他拥抱亲吻这个娇贵的小少爷。
而不是一个暖床的奴才。
所以沈修然哪怕心中嫉妒的要死, 面上也只能扯出一抹笑来:
“你若是真的觉得冷,晚间可以多点两个炭盆,还有汤婆子,晚上可以多抱几个。”
“小白,你何等身份,程石这样的奴才怎么能爬上你的床?”
沈江白斜眼晲了一下程石,见他什么话都不说,故意道:
“不,我就要他。”
这话有一半试探程石的意思,也有一半是真心的。
不管是汤婆子还是炭盆,以前他也不是没用过,但到了半夜,都会失去作用。
小少爷知道,他之所以感觉到冷,不是因为外面的天气,而是因为他自己。
每当寂静的夜晚,冷风似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侵蚀啃咬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肉和骨髓。
哪怕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在厚实暄软的被子里,他也好像置身冰原一样。
只有那个程石抱着他睡得晚上,他没有感觉到冷。
况且现在他对程石很感兴趣,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程石给他暖床,甚至是有些期待。
沈修然脸色已经难看的连笑都快挂不住了,还想再劝,但看到小少爷充满兴趣的眼神也只能闭上了嘴。
他太了解沈江白了,再劝下去也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沈修然只能深吸一口气,眼神警告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程石:
“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分寸的,对吗?”
程石抬头对上沈修然的视线,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戏弄的恶趣味。
他扯唇笑了,笑的挑衅又得意:“奴才只听小少爷的话,沈修然少爷。”
沈修然攥紧拳头:“你!”
沈江白缩在被子里,没注意到程石和沈修然之间的针锋相对,听到程石的话倒是很满意。
他抬起脚隔着被子踢了一下沈修然:“你不要欺负程石。”
这一下并没有什么力道,甚至没有让沈修然有任何感觉,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挫败。
似乎短短几天时间内,有什么事情已经失去了掌控。
第70章 捡来的小奴隶是个黑心肝20
刘飞青的屁股的确被打的开了花,但不是沈舟打的,而是皇帝陛下。
据说丞相大人难得对老皇帝低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朝上控诉刘侍郎之子的恶行。
刘飞青把他唯一的儿子推进了冬日的冰湖,还妄图杀了救他儿子的侍卫。
要知道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从小娇贵的养着,现在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丞相大人言辞恳切,并未像以前一样只手遮天,而是将此事上报朝廷,恳请皇帝做主。
老皇帝被丞相架空了许久,难得见到一次丞相低头,不免龙心大悦。
但考虑到丞相的独子还躺在床上,老皇帝轻咳一声憋住了笑,大手一挥问罪了刘侍郎和刘飞青。
朝中大臣各个都是人精,众人诧异丞相竟然愿意和皇帝低头。
也有更敏锐的人觉察到,其实老皇帝之所以这样好说话,并不只是因为沈舟的低头,更因为他唯一的嫡子竟然是个病秧子。
不管沈舟有多厉害,这样难堪大任的继承者,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
总之刘飞青不仅被赏了板子,更是直接被赏了五十大板,直接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
沈江白知道这消息之后笑的肚子直疼。
彼时正是午后,他窝在只穿着中衣的程石怀里,听他念话本子。
小少爷本就娇气,掉进水里一次又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就更娇气了。
想看话本子又懒得自己看,就拉着程石也上床来,让他脱得只剩下中衣,然后窝在他怀里给他念话本子。
明明都是从水里爬上来,还带着他一路回了丞相府,又在丞相面前说了半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