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却不接孟旭的话,反而单手斟了一盏酒,自己微抿了一小口,才把剩下的递到孟旭嘴边,说:“良辰美景,不喝酒还真辜负了。”
这才第一杯下肚,孟旭就已经有些醉态,说的话也没头没脑:“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小沅,你说圣人,他怎么就那么大本事呢?”
这说的是圣人北上的闹剧,徐沅不敢多话,只得轻轻托住孟旭的后脑勺,贴着他的唇渡了一口酒给他:“殿下,您别难受,我在。”
孟旭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铿锵:“拦也拦了,劝也劝了。他要去,就让他去吧……忍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我来写历史了……小沅,你说对吗?”
写历史是个什么意思,徐沅很清楚。她看着哭笑不得的太子,头回对他起了敬意:“您想好了吗?”
想好不想好,都到时候了。孟旭知道,圣人北上就是他最好的机会。只要圣人死在北边,他又还没被废,总能把储君的位置坐稳了。
很久孟旭都没有说话,他只是上手去解徐沅的扣子,等把她衣裳褪干净了,才说:“小沅,再好好服侍我一回?”
两个人头回行房还有这样缱绻缠绵的时刻。
孟旭今晚上似乎并不急色,反而还肯静下心来摆弄徐沅,一直从额头亲到胸脯。都没有带上多少情色之欲,反而像品尝一杯刚出味儿的香茗,反复咀嚼,不断回味。
徐沅被他亲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只能胡乱地去解孟旭的腰封,轻声细语:“阿旭,别亲了。”
今晚的太子,就好像突然褪去了皇家的光环。像个普通男子那样,徐沅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徐沅叫他别亲了,他就停下来,双手撑在床上,如痴如醉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徐娘娘。
徐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羞怯地捂了脸:“别看了……”
于是孟旭就不看了,这时候终于想起来徐沅下身的那处,有意往她藕花深处探去。
这样轻柔的动作,徐沅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耐。孟旭见她皱了眉,入侵的动作更缓了。
徐沅怕他不尽兴,还使劲儿夹他,说:“阿旭,我不疼……”
徐沅的身子,孟旭已经探索过多次。彼此熟悉到,孟旭刚一进去,徐沅那处就会出水儿引着他进一步开拓。
水乳交融天地老,孟旭在徐沅身子里反复进出,直到最后泄精,才终于试着一点人生鲜活的滋味来。
这人啊,一多半的时候都浑浑噩噩的。
圣人近些日子都在为着北上的事情筹谋,朝内朝外谁都不敢去说不讨喜的话,就连成王,也借着这两天成王妃三七的名头,不停往香积寺添功德。
逝者已矣,生着节哀。成王虽然从来也没有为赵鹤嫣的死哀伤过,但他也不想在三七祭祀这类重要日子里,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不看僧面看佛面,妻子虽然死了,还有两个儿子没有长成,成王总得照顾着他们的感受。所以尽管成王对于成王妃没有多少情分,这祭礼却办得盛大热闹。
成王有意装个情深不寿的模样,却不妨有那不开眼的闺阁女儿,非往他身上撞。
一个寺庙围得跟铁通一般,成王看着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豆蔻少女,先皱了眉:“孙福礼!她们怎么进来的?”
成王要到香积寺上香,寺里的僧人铁定一早就会把道场打整干净,无关人员没有特许,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于是成王在香积寺的后院能看到外姓女眷,有一瞬间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姑娘养在深闺,成王没见过,孙福礼却在年节底下碰到过,先跪下来给成王请罪:“奴才该死,这位,这位是孟国公家的大姑娘……”
一听说是齐国公家的,成王就明白了,心里难免有几分不耻。齐国公夫妻俩问他成王要不到婚约,竟然直接让姑娘自己来做这些禅房私会外男的事儿。
好好的一个公侯之女,怎么教养成这副伤风败俗的模样?
陈淑宁在闺中就听过成王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如今跟他打了照面,更是羞得抬不起头,亦忘记了行礼。
还是陈家大姑娘贴身服侍的两个丫头先软了膝盖:“王爷恕罪!我们小姐无意叨扰先王妃的法事,只是山径难行,又遇歧路,一不小心就跟家里人走散了……”
迷路这个说法,显然是说服不了成王的。好在孙福礼动作快,第一时间就派人找到了陈家的车马:“三爷,陈家确实有人在找大姑娘……这时候正在山门外急得跳脚……”
王府一直都把成王妃的道场交付给香积寺的师父们,往日也未见差池。就算陈家大姑娘真是春日游玩失了途,成王也觉着事出蹊跷,只得先朝着陈淑宁开口:“既是家里人寻来了,还请大姑娘移步。本王底下还有事,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