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得孔黎鸢今天没饭吃,是不是还得被人揣测抢前辈盒饭?
片场还有些视线在她身上逗留。
荣梧“蹭”地一下站起来,一双眼睛憋得通红。孔黎鸢很淡然地笑,然后将她按下。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将剧本卷成的筒散开,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就扔开。目光继续在剧本上流连。
和她说,“吃吧,要凉了。”
那时正是孔黎鸢的《蓝色书本》刚播完,风头正盛的时候。
在一次电影的综艺宣传活动上,被人恶剪,一时之间有很多不好听的声音,也有很多无缘无故就针对她的人。
怎么剧组也会有人挖坑等她跳?
怎么她荣梧就成了一个这样的坑?大不了就把她开了好了。
荣梧冲动地想,刚刚还香喷喷的盒饭也吃不进去。
而孔黎鸢在这个时候掀开眼皮看她,问她一个问题,
“你这个年纪,刚出学校吧。”
“对,也不是……”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胡乱擦一擦,解释,“就刚毕业两年。”
孔黎鸢看着她笑,笑了大概有半分钟,仿佛有那么喜欢看人哭。等她眼泪缩了进去。孔黎鸢也不笑了,只是轻轻对她讲,
“那就是刚进这个圈子?”
“不太久,就跟过几个艺人,都没跟很长时间。”荣梧说,又忍不住多嘴,“没见过孔老师这样的。”
片场还有人的目光在这里流离。孔黎鸢的笑在其中显得很微不足道,
“我哪样的啊?”
“就……”荣梧有些犹豫,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孔黎鸢的独来独往。
最后只抹了一把脸,埋头扒了一口饭,说,“反正挺好的吧。”
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又半埋着脸去盯孔黎鸢。孔黎鸢没有在笑了,微低着脸,挽起来的黑发从额边垂落,被风吹得很乱,却又有种莫名的迷惘。
被翻得卷边的剧本被风刮得哗啦啦响,她在其中叹了口气,然后对她讲,
“和我一起做事,是会吃很多苦的。”
后来荣梧知道,为什么孔黎鸢这条路走这么久始终是形单影只。
因为她走了一条同其他人更辛苦、更布满荆棘的路。但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吞进去。
“我看了孔老师的新电影,演得真好。她是一个好有天分的演员,连这种题材都能吸纳那么多影迷。”
“你不知道——”
回忆完往昔,荣梧叹一口气,看向夏莱年轻又天真的脸,
“孔老师那几年还是吃了很多苦的。”
而我只是希望她不要过得像以前那么苦,走一条路那么久都还是孑然一身。
05/
祝木子翻开手机,看到#孔黎鸢同性恋情#的微博词条,十分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祝曼达在阳台上浇花,碧蓝色的眼看过来,说她莫名其妙的,然后跟着她一块吹口哨。
就这么吹了半分多钟口哨。比谁吹得更响,比谁吹得更好听。
然后祝木子懒洋洋地说,“其实五年前,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们能走到最后。”
祝曼达嗤一声,“马后炮。”
“你竟然不信我?”祝木子狐疑地望过去,“我这双眼睛很毒辣的好不啦?”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呗。”
“哦。”
“你说还有哪两个会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身边还是对方的?”
“我们啊。”
“她们和我们不一样。我有种直觉,她们这几年肯定发生了不少故事,保不齐真跟演电影一样,而且上次在加州感觉气氛挺微妙的,这两人看起来在一起,却又没有真正在一起,现在看到微博公开了,我心安了。”
“你跟个老妈子似的。”
“屁!”
祝木子把大提琴拿出来,坐在阳台上,冲屋子里拿着手机的祝曼达喊,
“给我录好啊,一点偏差不能有。”
祝曼达翻了个白眼,比了个ok的手势。祝木子当即在阳台上拉了一曲《加州梦》,视频末尾是祝曼达看见一只蟑螂从她拖鞋旁边爬过去,于是发出一声惨叫,而她全程很淡定地将大提琴拉给蟑螂听。
录制完毕,她撇了撇嘴,对祝曼达的大惊小怪表示鄙夷,但怎么也不想因为一只蟑螂重录了,于是很没有包袱地把这一曲《加州梦》发给付汀梨,附赠一句寄语:
【我五年前就说了吧,既然都遇着我了,那世界上所有的有情人就都得终成眷属】
06/
救助站有人来问,是不是孔黎鸢和她的恋人在这里待过?
穆迟雪十分不客气地说没有,很不耐烦地将人赶出去。她不懂这些人,仅仅是因为大明星来过,于是一个救助站都能成为他们的打卡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