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样,还不能抓到凶手。
“多谢诸位。”
刘青姝恍然大悟,凶手杀姜白山并不是为了阻止姜白山给温灼鱼作证,而是杀鸡儆猴,奉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因为一个警告,杀了一个人,封神道真是该死!
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件在发生。
刘青姝带着茶山之人下了山。
此时,温灼鱼这边也有了一丝线索。
“我说你,平日里,我俩是老死不相往来,你这突然间要我给你开后门,不合适吧。”
秦良人拿起手帕擦拭了自己手中的钢剑,他刚硬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胜者的骄傲。
“再说了,中郎将已经下葬了,掘人坟墓的事情,我可不敢干。”
“只要出入名单。”温灼鱼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秦良人回道:“凶手既然要假扮成你杀中郎将,怎么可能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温灼鱼,我当你是劲敌,细一看,你也不配。”
秦良人身后的单尾麻花辫的婢女,点了点头,学着秦良人说话:“不配。”
“小琯,我们不要那么恶毒,这得戳破他的心窝子了。”
“心窝子了。”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温灼鱼愤而躺在秦良人的大床上,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你下来,别怪我没告诉你,给我下来,听见没有!”秦良人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好,你赢了,给我下来!”
这床是秦良人的亡妻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平时躺下时都得轻手轻脚,更遑论在床上吃糕点了。
“时间。”
温灼鱼不紧不慢地走下来。
“你真够无耻的啊!”
“够无耻的啊。”小琯也跟着说了一句,手中抱的油纸伞差点飞了出去。
秦良人指着温灼鱼,咒骂一声:“连自己恩师的坟都刨,逆徒!”
身后的小琯也跟秦良人的动作一致:“逆徒!”
温灼鱼冷哼了一声。
秦良人不情不愿地说着:“亥时三刻。”
第二十八章 女子香(六)白玉
风急欲沉,山隘处覆上薄薄的一层青霜。
李争流的坟冢不算大,两排大理石堆砌成花边,上头的大理石将坟盖得密不透风,寻常人很难搬得动,更莫说掘坟了。
温灼鱼也不知何时找来了两把铁锹,一点一点地把周边的土铲离大理石。
铲到一半,温灼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手忽然间顿住了。
“我是疯了,要跟着你一起胡闹!”
“李中郎将,你要是气着了,找温灼鱼,是他干的,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秦良人想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一阵北风吹过,秦良人索性丢掉了手中的铁锹,事不关己地吹着口哨,好似掘土之事,他不曾参与过一样。
“这下面,有东西。”
秦良人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好东西,这老头下葬时,他是亲眼看着的,陪葬品倒是没几件。
“你多心了吧,中郎将是我看着下葬的,葬品简易,能有什么好东西。”
温灼鱼淡淡道:“似乎是——水银。”
说话间,秦良人后退了一步,银汞之毒可非闹着玩的。
“没说笑吧,水银?”
温灼鱼砸开一丁儿土,道:“昔年始皇葬陵倒是用过水银,皇陵周围寸草难生。”
秦良人道:“那还挖什么,赶紧跑啊!”
他还那么年轻,不想在这里白白丢弃了性命。
“水银计量不大。”
明明放妥棺木,为何还要放水银进去。
火把下,那这一点被水银侵扰的泥土一清二楚。
温灼鱼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秦良人大老远瞥了一眼,吓得全身僵硬,还真是水银!
“我就说不该来这里!”若是温灼鱼早早听了他的话,不至于挖到了水银。
“这水银哪里来的?”
秦良人登时不敢做声了,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亏得他方才说是他看着下葬的,如今儿那么简单的问题将他给问住了。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后面的人……”
秦良人猛地一惊,水银作为军事重物,除非和始皇一般有圣令,方能随意使用水银,而李中郎将的墓穴下竟然藏匿水银!
“乖乖,不是吧,这水银可不好弄到手啊!”
“顺着这条线索查,兴许会有线索。”
温灼鱼还是没有放弃手中的铁锹,他重重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恩师,还请见谅,一切皆是为了擒拿杀害您的凶手,冒犯了。”
秦良人顿觉他多此一举,冒犯都冒犯了,人尸骨未寒还跟人说一声,这不是对着墓碑说话嘛,中郎将的魂魄估计早就被黑白无常勾走了,这会怎么可能听得见。
“得罪了。”
“你还来,不是说下面有水银吗?”秦良人哀嚎无果,心想着他怎么能够跟着温灼鱼一起胡闹呢,还是速速回去,免得受了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