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果然和谢文说的那样,不上他的当。
不仅如此,还把他和谢文那废物放在一起比较。
“那就不好办了。一丝线索也无,查起来必然要辛苦些。”
贺兰宴十分平静地说道。
顾眉自然是知道这事不可能那么快,就如同她要和离的事。皇帝竟是不许她和离。
这背后的因由她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看起来是对父亲有愧疚之情在,所以才不让素心公主破坏她的姻缘。
他约莫是觉得不让她和离,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要想化解,看来还是需要在素心公主那里下功夫。
若是她不肯将孩子流了,过些日子,肚子大起来,就遮不住了。
谢文醒来了,她就迫不及待地让谢文去见她。
否则,谢文何至于刚醒,还病恹恹的,就急匆匆地出府。
白日里,谢文走时,她分明在他身上闻到甜腻的熏香。
顾眉脑中急速地盘算着,贺兰宴却不许她走神。
身体一前倾,没开口,只伸手,拇指拨开了她的唇,欲往里探。
顾眉回神,立即偏头躲开他的手。
“又不是没吃过。”他的声音低沉,拿起帕子优雅地擦了擦。
顾眉瞪他,蓦然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哪里是帕子,分明就是之前从她这里拿走的小衣。
下流胚子。
竟把这东西随身带着。
这哪里是那个有佛性的太子殿下。
比京都最纨绔的子弟还要混账。
贺兰宴知道她认出手中的小衣,笑了。
顾眉刚刚并未试探出贺兰宴想要从她这里拿什么,于是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放在被褥里的手微微攥住。
“不知殿下想要一些什么样的人或物?我再想一想,说不定哪一日忽然想起。也便宜殿下查探。”
贺兰宴轻轻转着手中的珠串,哼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
“这如何知道?有没有用需得拿出来才知道。孤可说不准。”
“顾姩姩。对你好的事,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稍有过分,你就记得一清二楚的。你很好。”
贺兰宴不辩喜怒。
很好啊。顾姩姩竟然试探到他身上了。
她以为他是谢文那个废物吗?
只这样的,渐渐保持清醒和矜持的顾眉,又让贺兰宴着实觉得有趣。
她比那些世人朝拜的神像更像观世音菩萨。
他站起身,没有如顾眉想得那样,继续停留,对她做些不可言说之事。
顾眉看他高大的身影离开,缓缓地呼出口气,慢慢躺下。
总算将他赶走了。
她笑了笑。
贺兰宴以为她会忘记从前的他是什么样的吗?
还没等顾眉躺好,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殿下。这是顾妹妹的院子,你怎在此?”
陈丹娘惊诧地问询。
贺兰宴的手,此刻正在门环上放着,神色不变,缓慢收回手。
“陈娘子何时来的?”他问。
屋内,顾眉的头都大了。
原来,陈丹娘傍晚离开时说晚间要同她一起睡的话,不是玩笑话。
屋外,陈丹娘继续在追问:“殿下。你还没回答,你怎在此呢。”
第62章 查验一下
对着陈丹娘的质问,贺兰宴神色不变,手从门环上放下。
“是吗?这不是孤住的院子?看起来倒是差不多。”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攥着檀木珠串,微微颔首,不失礼数,慢慢地下了台阶往外走。
不论是做皇孙时,还是去青龙寺修行也好,又或者是重回京都做了太子,贺兰宴给人感觉就很可靠。
而且他衣裳整齐,客客气气的,丝毫不像要做坏事的样子。
不过,当陈丹娘环看四周后,又觉着顾妹妹院子的陈设与殿下那个丝毫不一样。
就算进错了院门,看到院内景象,也该知道走错了呀,怎么还会走到门边推门呢。
陈丹娘看着贺兰宴的背影,忽然叫住他。
“殿下。请等一等。”
贺兰宴倏地停步,眼神锐利无比,片刻压了下去。
陈丹娘并没有发现贺兰宴的异常,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走到院中贺兰宴跟前。
“殿下。顾妹妹院中种的是月季藤萝。您的院中种的是矮灌木,还摆了石桌石凳。”
贺兰宴负在身后的手,已经运好力,随时都能将陈丹娘敲晕,让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当她认真的将院落布景说给他听时,贺兰宴收了力,眉眼微挑,瞥了她一眼。
“多谢告知。”
陈丹娘丝毫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福了福身,“那不打扰殿下歇息了。”
贺兰宴微微点头。
走到院门边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回头间,看到顾眉披散着发,站在门后同陈丹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