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以为这么多年他走马章台,是为了自污,没去管反而乐见其成。谁能想到,他是真的糊涂。”
“还妄图和贺兰宴形同狼狈,还有将来可言吗?当初就不该让贺兰宴回京,此人万万不能再留。”
豫章王说起贺兰宴做太子的事,满心的懊恼。
那时是想用他来牵制住陛下的注意力,没想到放虎归山带来的后果会难以控制。
“王爷放心,如今皇帝恨不能吃了太子,无需咱们动手。”
豫章王哼了声,“你也莫要总是为他说话。虽说他是本王唯一的儿子,可本王还年轻,往后未可知。”
“不说他了。去看看那老东西,嘴还是那样硬吗?”
暗处,贺兰臻听着豫章王和随从越走越远,眼皮忽地轻轻跳一下。
这些话虽然不能随意让人听到,也不至于他们到这僻静之处来说。
他们去何处?还有,父亲口中的“老东西”是谁。
贺兰臻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慢慢地跟上前头两人。
出了竹林后,为了不让前头的人发现自己的身影,脚步停了停,再继续往前,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贺兰臻的心不禁咯噔跳了一下。
站在原地片刻后,转身往回走。
心头却是激起惊涛骇浪。
府中什么时候有了密道,他竟是不知。
贺兰臻捏了捏手掌,闷声回了院子。
东宫。
夜色深沉。顾眉将带血的纱布收拢在一起,放在纸篓里,又去铜盆里将手清洗赶紧。
贺兰宴停在她的身侧,将架子上的巾帕扯下递给她。
“是孤考虑欠妥,明日会直接回后院的,必不让你走来走去。”
“只是今夜……”
顾眉听到他的话,一怔,抬目迅速望了他一眼,垂额静静地擦手。
他立刻道:“我无妨的……只是才刚刚新婚,若是此时你回后院,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差,觉着你不够努力从孤这里套消息……必要责罚你。”
顾眉没作声,抬眸看了眼四周,屋内就一张卧榻,连个罗汉榻都没有。
贺兰宴迟疑了下,终于说道:“孤在地上打地铺,随便休息一晚就是了。”
顾眉一愣,又是这样,好像多委屈似的。
她撇了撇嘴,皇帝还在盯着她,若是第二日两人就分房睡,估计过几日就要宣她进宫了。
今夜她从后院到这,也算是摆了个姿态出来。
她醒神:“昨夜都没让殿下打地铺,今夜更不用。”
说着,轻振裙摆,迈步,不紧不慢地去了卧榻边。
贺兰宴落后她半步,吐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将腕上的佛珠褪下放在一侧的立柜上。
翌日,天光大亮。
贺兰宴睁着眼,喉结微微动了下,他的一只臂膀被搂着,不时地往他怀中钻,一次比一次贴的近。
此刻简直恨不能将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念了无数的心经也无用,那娇软地身躯,甜腻的馨香无时无刻不让他胸间翻涌。
好不容易轻悄地将搂着他的手臂拿开,这才起身撩开帐子下了榻。
出门后,他吩咐下人莫要叫醒顾眉,去了外院的书房。
叫了青山进来,还未开口,就听到人来报:“殿下。宫中赏赐了十名宫娥,言给殿下暖床用。”
第183章 宫娥
顾眉这几日都在想关于那些人送来的讯息。
她要该怎么办。
若是贺兰宴这里不行,趁着回门时寻外祖父和表兄,借他们的手去查,甚至也可以找静一元君。
不论寻求谁的帮助,总能有一些进展。
但贺兰宴做帮手总是更好一些。
将事情和盘托出,她心中压着的石头轻了许多,这一夜起初因与贺兰宴同榻而有些不自在,可真的入睡后却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回门日,她头天夜里算好时辰,准备卯时起身。
谁知,等她醒来时,外头已是日头老高。
“映月,映芳……”她坐起身立即叫起来。瞬间想起这是贺兰宴住的客院。
她记得贺兰宴在的院子,不论是住处还是书房,都不许女婢进入的。
顿时自己起身下榻,刚出帐子,一股风吹来,脖颈处凉凉的。
她低头一看,衣裳有些凌乱,春色有些藏不住了。
简直不敢去细想昨夜的事。
换好衣物,走出院子,就见映月和映芳面色有些紧张地站在外面。
“怎么了?”顾眉问,顺便又道:“昨日已将回门的东西准备好。让人搬上车吧。”
映月迟疑地说了声:“太子妃。殿下已经派人去同知老将/军,言晚一些回去。只是……”
她看了眼映芳,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心头骂了句不讲义气,“太子妃,宫中送了十个年轻的宫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