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她倒要看看,顾氏女究竟有哪里值得她儿子另眼相看。
她道:“今日的女郎们画作都已展示过。除去顾女郎。不知是否可以将画作展示给大家赏评一番。”
众人其实也很期待看到顾眉的画作。
也不知这样一个女郎,能画出个什么掉毛落汤鸡来。
如今的顾眉,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一只掉毛落汤鸡。
豫章王世子满心期待地看着顾眉。
顾眉并没有着急地回应他。
而是将画作慢慢地拿起,随后站起身来,展示给众人看。
“顾女郎。你这是……”豫章王世子有些惊讶地看着画作,一时有些难以言表。
看台上的人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看。
妙远站在静一元君身侧,也是等不及想要去看。
静一元君动了动身子,抬首看向比试台上的姑娘,和她手中的画。
上头是一丛栩栩如生的光明草,尾巴上的那细细绒毛也都分毫毕现。
最重要的是,画的一侧,已经用簪花小楷写上一首小诗。
也就是,她的画作,无需再邀请任何一位郎君上来题诗。
在场的贵眷们,一时竟无人说出一句话来。
半晌,下头开始骚动。
她竟然画个野草?还把郎君该做的事也做了。
这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邀请到人上去题诗吧。
果然掉毛落汤鸡就是掉毛落汤鸡,别的不会画,只能画画野草了。
翟氏用帕子摁着嘴角,她怕自己的笑太大招人眼。
顾眉静静站那儿,根本不被议论声影响。
豫章王世子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副画,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结果。
他的心头一阵失落。很快,他又打起精神,“顾女郎,可否说下画中寓意。”
顾眉冲他微笑,表示解围的谢意。
“这是光明草。有土的地方就能成活。迎风就能长,坚韧不拔。人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了活的勇气。”
静一元君坐在看台上,看着自信大方的姑娘,嘴角微微上扬。
也许经历一番磨难,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温室里的花,是经不住雨打风霜的。
今日的头筹,到底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前方,贺兰宴走到一半,停了下来,立在人群中央,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顾眉。
胸中酸胀无比,有甜蜜有酸涩。
忽然此时,看台上走来一道紫色的纤细身影。
“我本今日也在比试的名单之中,因另有别事,未能及时赶来。”
“方才瞧见顾姐姐的画作,极为仰慕。顾不自量力,盼能与之切磋一番,还望王妃准许。”、
第106章 你还得再练习几年
从台下缓缓走来的紫色瘦削身影,手中执着拂尘,正是陆樱。
顾眉突然被点到,但她并不想继续掺和比试的事。
而且,她看到站在场中央的贺兰宴了。
今日这场比赛,输赢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要的是能够让翟氏和那些看笑话的人哑口无言。
也要一个能够重新在人前绽放的机会。
眼下,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唯独就是豫章王世子的跳出,以及陆樱的挑战。
陆樱这是要做什么?
完全出乎意料。
豫章王妃笑得颇为意味深长:“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人群中不知贺兰宴到来的人转头去看。
一袭雪白云锦,仿佛流云萦绕,走动间,更是让人以为谪仙来临。
这般盛极的容貌,出尘脱俗的气韵,让一众贵妇倒吸一口气,也让那些在场的郎君们嫉妒,只想离他远些。
青山跟在贺兰宴身后,从前只一身僧袍就够的殿下,这些日子裁了许多的新衣裳。
今日出门前,把那些衣裳试了大半,独独看上这身。
想着,他朝天翻了个白眼,只盼殿下今日过后,莫要再荒废夺回一切的大业了。
豫章王妃话毕,贺兰宴从看台下走了上来,到得台中央,望着顾眉那副光明草的画,以及上头的题诗。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顾……女郎这副画作,书文并茂,情绪在作品上的表达很充分。”
“阿樱。作画耗费心神,你身子还没好,莫要折腾了。”
在场的人皆愣住了。
太子这话听起来很像是给顾眉加筹码。
大约……不对,必定是为了陆樱吧。
有人参加了宫中端午法会,知道那日皇帝本要赐婚,被贺兰宴拒绝了。
既如此关心,为何宴上要拒绝皇帝赐婚?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看热闹才要紧。
若说今日这场赏荷宴,顾眉上场比试是个高潮,那豫章王世子上场弹奏凤求凰又是另外个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