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絮直视孟温的眼睛,一次次点下头,无奈地叹笑了一声,到底是有多不相信他。
分别之后孟温如他所说为自己的生活做出了调整,恢复到平静安逸的生活,转身就把白冬絮给忘得一干二净,一天天不是忙着在家里带娃就是兼当助理去了。
偶尔跟着庭兰玉跑剧组帮忙,得空总会招唤柏城出现,为他净化那隐隐现出的怨气,也不知为什么,每回柏城现出总得四顾周边的人,就好像人们还能看到他一样,担惊受怕的样子让他很好奇。
“你已经死了,还怕警察会抓你,还是仇家会杀你?”
柏城没死还不觉得白冬絮的可怕,特别是那一回吓得他一溜烟走人,“你的身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他很危险,站在他身边总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抑得我头痛,魂魄要散了似的。”
“是吗……”孟温不是亡魂,还真不清楚白冬絮对这些亡魂的影响,看来他得找个机会,会会那只困在白冬絮体内的恶鬼。
自从得知柏城的身份,孟温一点也不敢怠慢净化柏城。
他一直觉得是他的错,造就了柏城的结果,就像是父母没有管教好孩子一样,有失责之过,而这一错就是大错。
柏城也和他说过,他在那个时刻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为了生存渐渐混得不成人样,选择放过老头子一家是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心软了。
“说来,这几个月只有江豚偶尔找我帮个忙,还真没见他突然拜访啊。”
说是这么说,孟温还是不希望白冬絮真的来拜访他,他光是想到又要再次去面对未知的恐怖,寒毛就一阵竖起。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心疼郑千义一把,他经历了这么多,实在叫人佩服。
如果柏城见到了郑千义,也不知道谁的怨气会更深,在那之前,他必须净化柏城,让他去赎他该赎的罪。
柏城受到净化之后理智不少,他如今不是普通人,还是只恶鬼潜质的阴魂,他在孟温身边太久,会有碰到白冬絮时一样的反应,叫他躁狂痛苦不安。
他看着为他颂经的孟温,眼底的不舍只能无奈收回。
他们已是殊途,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每一个真心为他的人,都离开了他。
南度也是,孟温也是……
“收工了。”听到远处的欢悦声,孟温飞快跑往人群中去,给庭兰玉递水递衣服,一路跟着大伙消失在眼前。
孟温任职的第一天就因为饭盒的问题差点和人吵起来,庭兰玉为了防止他再次和人吵起来,一收工就忙把人带离剧组去外头吃饭。
“阿温跟了一天辛苦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不挑啊。”孟温是真的不挑,他是吃过苦的人,吃啥都觉得香,“这都什么点了,就在这里凑和凑和呗。”
“不,走吧,我约了朋友一块玩。”庭兰玉知道孟温的喜好,拉上人果断离开,“可不能让人家等久了。”
有得玩,孟温兴致一下子就来,直到音乐的轰炸声传入耳中,他觉得他又活过来了。
他美好的日子又再现,特别是热情奔放的王灿灿拉着他在猛男堆里摇晃,灯红酒绿的场景重现,一度以为又回到泰国。
在泰国那几年除了被人追杀,他可以说是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陪着客户喝酒聊天看风水,一天天不是买买买,就是吃吃喝喝到处玩乐。
玩到累了找个地儿喝酒和人聊天,王灿灿坐他边上和别人聊天,手却是放在他腿上。
孟温也不和他客气,他见过这王灿灿楷庭兰玉的油,典型的老色批了。
但这货儿有色心没色胆,不敢对人怎么样,即使醉了,也只会抱上几个愿意和他相投的人啃嘴几下。
孟温一脸嫌弃地别开眼,“这货,真看不出人气还挺高的。”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你酒喝多了和他有得一拼。”庭兰玉这几年很少来这种地方玩,知道孟温喜欢才答应王灿灿的邀请,没想到俩人会合得这么来。
孟温才不相信他和王灿灿是一样的人,“我可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我眼光高得很,像白……我都没入眼呢。”
这人才提到一个字,孟温心就开始发慌,总有不祥的预感,每回碰上他,总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认识几个哥们身材爆好,我都没放在眼里。”可能是优质型男看得多的,孟温的眼光提高不少,这一夜都没有一个人进入他的眼里。
王灿灿为了别的帅气把他扔在一边,庭兰玉的手机响了,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没能放开,拿上手机跑到外头去接电话。
独自一人喝起酒,喝上头了,看着眼前这茫茫的人海,莫名倍感忧伤,压扁嘴欲哭无泪,没有一个可以诉苦的人,当然,他也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