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拍上白冬絮的胸口,疯狂摇晃他,“你清醒点!”
这一拍白冬絮确实被拍醒了,反手阻止孟温摇晃他的双手,低着头合上双眼,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没事了……”
孟温也知道白冬絮没事了,有些事还是得告诉他,他不希望有个类似于他的人,在悲惨的道路越走越远。
“你看到什么了?还是说,你听到什么了?”
每回这个时候白冬絮总会泪水流个不止,泛红的双眼使他无法看清孟温的脸,“所以,那个模糊的影子真的是柏城?”
“你从什么时候能看到的,还是听到了什么?”
白冬絮摇着头,放开孟温的手,去擦那总是掉落的泪水,“很少能听清,或是看清什么东西,只有这一回,几次能听清那些奇怪的幻听……”
“那不是幻听,柏城确实出现了。”孟温一直以为自己的运气差,看到白冬絮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如果他出生在其他的家庭,特别是像瑰王这样的黑道世家,无疑是一种灭顶的灾难。
也是白冬絮心理素质强大,换作是他,肯定会像白冬絮一样被人当成精神病。
也得亏有老家主的教化,让他清楚自己与他人的不同,就连亲如手足的庭兰玉都不知道,他与他们的不同。
“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能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
“你不是精神病,你得学会接受自己。”
学会接受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他,孟温无法去反抗,只有去接受这一切,让自己痛快地走下去。
日子再难再苦,他不愿去计较太多的得失,他只知道,活着一天就去做应该做的事。
他一直秉行着及时行乐这句话活着,享受当下,因为他很不快乐。
每个得道的高僧和道长碰到他,无一不是在说,他生下来就是来还债的,离了芦山后运气就走向下坡路,是因为他背负一身的罪孽。
再去看白冬絮已经恢复到往常的眼神,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体内的恶鬼没有杀气,不像是一般的恶鬼是来寻仇的。
那只恶鬼在白冬絮的体内是误打误撞被困住了,还是因为什么?
得到了安慰的白冬絮很快释然了,与其去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还不如去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
可是,他接受了,就能改变什么吗?
“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孟温无法去回答,白冬絮的点儿确实背了点,“当你真正接受自己,或许就不再难受。”
他也不知道白冬絮什么时候能解脱,与其告诉他,他体内有一只恶鬼,让他受到更多的惊恐不安,还不如先瞒着。
面对白冬絮强大的心理素质,孟温自愧不如。
或许白冬絮能这么快地接受他这个“奇怪”的人的出现,并相信他,还一直让他呆在他们身边协助,应该和他自己的不同也有一定的关系。
白冬絮是有怀疑的,只是不敢去相信,才会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一定是疯了。
“你说的是真的?”孟温担心白冬絮会食言,“你帮助我,我协助你?”
得到了白冬絮的肯定,孟温还是有所顾虑,“你是不是不能没有我?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总拖后腿。”
还想和他推拉几回合,这样他就能像前几天一样,找借口想走就走。
当然,他拿自己去交易的事也是气到他了。
谁知道白冬絮是不是又受到什么刺激,竟一改从前的态度。
“我需要你,非常需要。”无论是相互利用,还是背后都有什么样的目的,他义无反顾选择了孟温,也愿意去相信孟温。
面对白冬絮眼神流露出来的诚意,孟温不敢再去直视他,怕被这张帅气的脸给欺骗了。
他只当他又是疯了,最后长吐了一口气,还是不敢去看白冬絮,“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态度强硬一点,我看着才自在,太恐怖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非必要绝不会再让你同行,你愿意吗?”
孟温深思有一会儿,觉得这场交易不亏,总不能运气差到每回都让他同行吧,这样没了他,白冬絮还能混到现在。
想来也不可能,所以答应他了,“好。”
也不是他贪生怕死,实在是,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再次遇到像柏城这样的人,害怕有更多的人死在他面前,害怕他无法去出手相助需要帮助的人,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们陷入灾难。
他很害怕这种无力的感觉,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去帮助他们,所以过去面对亡灵他都是选择视而不见,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可是一旦和他们有所交涉,就怕自己会陷得越深。
“你可不能再忽悠我,我有自己的生活,我需要调整自己的状态,你实在不行了,才可以找我。”一而再地向白冬絮确认,盯着他的眼睛,得让他向自己保证才肯安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