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不置可否,“我寻人心切,城主能帮我达成心愿,金银财帛不能报之一二。”
两人互相画饼,城主脸上的笑意愈发真切。
有妖王拖底,何况遂禾曾是剑尊的徒弟,正清宗那些道貌傲然的小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祁柏他们这些魔修还是知道一些的,人看着冷漠,却是正清宗那大染锅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白。
如今剑尊的徒弟成为一方强者,怎么想遂禾的品性也不会差去哪里。
想到祁柏,城主脑中灵光一闪,
说起来,祁柏身殒也有十年之久了吧。
遂禾那位故人又才十岁,对修者而言,十年弹指一挥间,一个孩子能算什么故人,除非是——
转世。
第36章
城主瞳孔微缩,越发觉得自己想得没错。
剑尊转世,对于遂禾定然意义不同,如果他能借此拿捏住她,岂不是掌握了一方强者的命脉。
城主兴奋得苍蝇搓手,抑制不住偷觑遂禾。
就是不知道遂禾实力究竟如何,值不值得他费这个心思。
遂禾侧头对上他的视线,神色如常,“怎么?”
“没事、没事,”城主连忙摆手,暗自打量遂禾的表情,只是看到遂禾大人,想起大人是剑尊的徒弟,感慨时过境迁,算起来那位剑尊转眼就陨落十年了,真实可惜。”
“城主认识我师尊?”
“哈哈,也不算认识,剑尊还在的时候声名威震四海,我那些父辈是见过剑尊的,剑尊行事雷厉风行,又是难得的正派人物,魔域对他多有敬畏。”
“耳濡目染,我对洞明剑尊也十分仰慕,若非太唐突,听到他收徒的消息时,我还想着送贺礼给他。”
城主一边看遂禾,一边唏嘘说:“现在想想,剑尊当年也是预测到自己修为有阻,时日无多,才想着找人继承他的衣钵。”
“城主,决斗要开始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些。”遂禾捏着眉心打断他。
她听出了城主的试探。
她也不怕有人找到祁柏后,反拿祁柏要挟她。
魔域之人贪婪狡猾,让这些城主帮忙寻人,本就是一种冒险。
但她不在乎,她还是普通修者时,就没有人能从她身上讨到好处,如今更是如此。
莫说她有足够的自信护好祁柏,就算退一万步,真被这些人阴到,伤及祁柏性命,她也达成了目的。
她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寻到祁柏这个人,找到之后,在他的灵魂上施以标记,此后生生世世,只要她想,她都可以轻易找到他的转世。
但这是逼不得已的下下策,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遂禾不想动用。
上灵界有不少失去至爱的修士,苦苦寻求死去之人的转世,兜兜转转却发现除却巫山不是云,转世之后的那个人再怎么样也和记忆中的人有了分别。
转世次数越多,灵魂和洞明剑尊那一世的牵绊越少,她不希望再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和记忆中的风光霁月的剑尊没有半分相似。
再忍忍。
遂禾没什么情绪地想。
先找到人再说。
决斗场讲究“众魔同乐”,偌大的圆场中围坐着乌泱泱的魔修,遂禾几人坐在最高位,视野极佳,可以纵览全场。
决斗场四个方位各有一栅铁门,铁门后黑漆漆的是即将上决斗场的奴隶或妖兽。
“今日场上会同时放出三只血脉顶级的妖兽。”城主摸着胡子对身边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上前举起令旗。
决斗场的铁门轰隆一声打开,三只体态粗壮有力,面貌狰狞的妖兽缓缓步入决斗场中央。
它们显然身经百战,毛发纠结在一起,露出的獠牙上带着褐色血迹。
“大人请看为首那只青棕色的,那只身上有狻猊血脉,是在下的爱兽。”城主骄傲地摸着胡须说。
遂禾手支着头,仍旧在想接下来如何寻祁柏的事情,有一下没一下应着城主的话。
她正想着,却见身侧的城主忽然起身,拍手唤来两个侍从。
侍从一男一女,皆穿着清凉,随着走动,衣服上的金丝玉环相互晃动。
袒胸露臂的男侍从手持金色弓箭,缓缓在遂禾面前跪下。
遂禾瞥了眼跃跃欲试的风麒,示意他别乱动,对城主说:“这是做什么。”
“我这决斗场日进斗金,除了收取入场费外,最重要的收入就是这些金箭。”
“大人不要小看这些弓箭,有了这些弓箭,下面的奴隶相搏,对观众来说就像是斗蛐蛐。”
“斗蛐蛐?”遂禾隐约记得风麒提过这个形容。
“观众在入场前大多下注,压了某一方赢,若是决斗中压赢的那方显现颓势,观众可向我的侍从购买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