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步步走错,才令赤麟通过机缘改换灵根后剑走偏锋,千年过去,其父母仙陨,她便将满腔仇恨转移到风麒身上。
风麒起初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因为是既得利者,在赤麟眼里便该死。
只是两妖争斗到现在,赤麟究竟对风麒还有多少杀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遂禾对两只妖的明争暗斗没兴趣,想到被她关在宫殿中的师尊,她面色沉沉。
没什么可不承认的。
她的确将祁柏关了起来,并且如果不是不想令师徒反目,她甚至恨不得用链子把他锁起来。
不是蓄谋已久,只是临时起意。
不仅仅是因为祁柏不听她的话,迎面对上沈域。
真正令她生气的是她的好师尊竟然暗藏死志。
从陆青口中,她了解到祁柏受伤的全过程。
那水镜对全局而言可有可无,何况她早就料到水镜的布置会被打断,也安排了补救之法,毕竟螺村不止阿远一个会设置阵法的。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祁柏铤而走险。
他分明也猜到这些,却还是去做了,分明知道她锁他身上的血脉,就是为了防备他和沈域正面交锋,但他还是出现在沈域的面前。
不仅仅是他心中恨意难消,更是因为她的好师尊有送死之心。
一面说着要把自己全部交给她,一边想要死在沈域手中,以死明志,好让自己心安,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遂禾这几日憋着没有当面发疯,自认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心中有火气,却压着没有发,慢吞吞回到新建的宫殿里。
遂禾和祁柏都喜水善水,宫殿内设有沐浴用的汤泉,宫殿外一步一景,有景必有水。
从山间清泉到小桥流水,每一处建造都是花了巧思的。
当然,直接花费掉遂禾百年积蓄。
以致于遂禾身上分文没有,只有两大袋珍珠。
房梁上垂下层层纱幔,祁柏在里间沉沉睡着。
有蚌珠替祁柏挡招,祁柏肺腑受的伤凭借自身体质就能痊愈,只不过花费的时间会很久。
他脸颊上的划痕已经结痂,因为没有用药的缘故,伤口愈合的痒意令他在睡梦中也不住地想抓。
遂禾坐在床边,顺势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大约是睡得不沉,他很快就醒了,下意识用空出来的手抓住遂禾的手腕。
“吵醒师尊了?”遂禾笑了下,语气温和。
她惯会粉饰太平,哪怕心中一肚子坏水,也半点不向祁柏透露分毫。
祁柏慢慢眨了下眼睛,等从浅眠回神,他立即从床榻上坐起,“没有,你去哪里了,我等你很久。”
“议事的时候拖延了点时间,让师尊等久了。”遂禾凑上前,漫不经心将有些绵软无力的人抱入怀里。
她拥着人,安抚着他的后背,慢慢享受着完全掌控的快感。
祁柏却慢慢蹙眉,迟疑地想要挣脱遂禾的怀抱,奈何她抱得太紧,他挣扎的意志不坚定,只能放弃。
室内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遂禾因为连日来的疲惫生出困意,忽然听见祁柏道:“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会以为,你想一直关着我。”
困意顿时无影无踪。
遂禾眉梢微挑,松开拥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对上他的视线。
“师尊为什么这样说。”遂禾笑了下,诧异很快被她掩饰掉。
“我说的不对吗。”
“……对。”遂禾耸了下肩,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举动。
“但这次我可没有给师尊下药,外面也没有设置守卫,倘若师尊能踏出我为师尊建造的宫殿,我自然也无话可说。”遂禾慢条斯理地说。
“遂禾!”祁柏咬着牙,压着声音问,“这次是为什么。”
他显然是有怒气的。
毕竟遂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遂禾攥住他的手腕,“师尊,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毕竟我不能永远看着你,如果哪次我疏忽了,没有看住师尊,让师尊死在我的面前,我真的会发疯。”
“师尊你就可怜可怜做徒弟的,乖乖在这里带着不好吗。”遂禾神色如常,甚至俯身亲了亲他眼尾的湿意。
祁柏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隐忍道:“我不会死,如果是因为沈域的事情,现在是在妖族,没有人能伤我。”
遂禾置若罔闻:“师尊,你乖一点。”
对上她懒散不以为然的目光,祁柏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遂禾扯开祁柏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慢吞吞凑上去亲吻他的锁骨。
祁柏的呼吸重了些,蹙眉轻轻推她,“不行,听我说完。”
遂禾又将人抱在怀里,眉眼透着些懒意,“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