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芬芳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崇禧。
两双眼睛对视片刻，彼此心中都有了统一的答案。
“她已经联系好了买家，打算卖掉雨萌。”崇禧说。
话音刚落，芬芳姐突然从石凳滑下去，仿佛一个惊天响雷劈在头顶。
如此，这样的事就说得过去了。
虚情假意伪装了好几年，就为了让芬芳姐放下戒备。
她的戒备也的确是这几年才渐渐消失的，尤其是雨萌经常说想奶奶，想吃奶奶做的饭，想去奶奶家玩。
一切就如同温水煮青蛙那般，发生的顺其自然。
如果不是她想到上节目，如果不是今天有崇禧在，用不了今晚，她的雨萌就不知道出现在哪个落后的山村里。
买女孩子能做什么，当然是当童养媳了。
这群畜生！
芬芳姐疯了一样冲到她面前，攥着她的衣领：“刘桂兰！你是不是人啊！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要卖我女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刘桂兰脸色一变，枯燥有力的双手一把将芬芳姐推到地上：“疯了的是你吧！信那么个小丫头的疯话！雨萌是我的孙女，我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我会舍得把她卖了？把你卖了也不会卖孩子！”
她的脾气是十里八村公认的泼，从厨房取了一把比人矮不了多少的笤帚，将所有人扫出前院，连摄像机都没来得及取下来。
“等我儿子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欺负我儿子不在我身边是吧，老娘不发火拿老娘当缩头乌龟了！”
看热闹的村民们不少都被这威慑力吓跑，余下人中还有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小孩。
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指着刘桂兰：“我看见了！你们所有人都走了，就她没去！就是她把剑拿下来，还用力踩了好几脚！”
刘桂兰瞪着他：“别放屁！我不去是因为身体不好，谁这么大岁数跟着你们这群王八蛋满村跑啊！跟着都是傻子！”
“你说谁傻子呢！”小男孩不甘示弱，“你再骂我信不信我把你跟我姥姥说的话告诉大家！”
陈泽立马扯着摄像师过去，蹲在地上：“小朋友，你可以告诉哥哥，她们都说了什么吗？”
男孩翻了个白眼，气愤道：“我姥姥告诉我的，她以前总来我家笑话我姥姥一辈子只生了我妈，没生儿子！后来我出生了，我姥姥就抱着我去找她，然后她连门都不给我姥姥开！”
“她还说外孙有什么用，不如亲孙子，我姥姥就问她，那你亲孙子呢，然后她就骂我姥！我要打死这个老巫婆！”
说完就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刘桂兰身上扔。
现场一时间乱作一团，有不少村民主动找到陈泽，说要接受采访。
“那个老太婆啊，年轻的时候就经常欺负我们，生了个儿子恨不得抱着满村跑！”
“她生儿子又能怎么样，儿子一年就回来几次，不像我闺女，放了假就回家，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就那性格啊，她儿子都烦她！我们两家邻居，每年过节都能听见他们俩吵架，晦气死了！”
陈泽问：“你们村里发生过拐卖的事情吗？”
村民们纷纷摇头。
但有个人想了想开口，说：“前几天我儿子回家带了一颗糖，说是有个不认识的叔叔给的，我没敢让他吃，给扔了，后来可能是被我们家的狗给吃了，蔫吧好几天呢，我差点以为它不行了。”
也有不少村民找到崇禧，询问自己家的事情。
“我老公经常捧着电话，半夜也要看，他是不是出轨了？”
烛光之下，崇禧说：“没有出轨，但他沾上了网络□□，回去劝他不要再赌博了。”
“我家孩子以后能不能考上大学？”
“你还是先担心他的心理健康问题吧，现在已经被你们逼得整宿做噩梦，有轻生的想法很久了。”
“去年我们家的牛被人毒死了，可以算出是谁吗？”
“这个人与你们家是世仇，从老一辈开始，代代相传。要想从根本解决问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时间，我想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
不多时，芬芳姐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气愤骂道：“杨前路，我要跟你离婚！”
“你知不知道你妈对我女儿都做了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杨前路说，“雨萌都告诉我了，她说被关进衣柜里的时候，听见了我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