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随着军队一起前行的还有崇禧和齐世,大宝想带着爹爹的骨灰一同看看世界,于是一家人跟着崇禧一起离开平阳城。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和崇禧料想的一模一样,那个女子名叫玉柔,她来到这里是为了乘船到对岸采藕,没料到走的时候还是一片岁月静好,回来就是战火硝烟。
所幸是崇禧率先找到她,为她受伤的腿医治。按照接下来的卦象,她们只需要在山洞中停留七天,战事短暂休停离开便好。
但晚上,玉柔偶然听见外面传来沙沙声音,定睛一看是条蛇。
她吓得惊声尖叫,尖叫声引来巡逻军,一行人就此暴露。
樊昶元认为是他们师徒二人意图不轨。
夜晚,休息区域灯火通明,在火光之间竖起3个火台,那上面紧紧绑着玉柔。
剩下崇禧和齐世站在地面,燃烧的火把烤人得面颊发烫。
“樊昶元,你早有谋反之心。如果能放了无关人,我倒是能给你指条明路。”
樊昶元一身战衣,身材更加魁梧:“你倒是说说,什么明路?”
“战事结束,把你妹妹送入宫中,等她的皇嗣出世,我会扶持他一步一步登上皇位。”
“她的皇嗣,”樊昶元冷笑一声,“人一旦称帝,就会率先斩杀异己,到时候就算是我亲妹妹的孩子,也不会放了我。我戎马一生,最终还是要死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称帝。”
最后,他撂下一句话。
“天亮之前,你们师徒二人,谁有能力,谁就活。”
起身离开的一瞬间,视线不经意落在玉柔身上,眸色渐深。
崇禧看出他心中所想,出言提醒:“切记我的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樊昶元到底还是忌惮她的能力,咬了咬牙,拂袖离开。
营帐之中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玉柔娇弱可怜的模样。
他气息越来越重,自持仍旧不解,索性起身召唤随从:“备冷水。”
随从看出将军的遗憾,一边将冷水朝他肩膀浇灌,一边又低言:“依臣看,那两个卦师也没什么真本事,不然也不会被我们发现,到现在插翅难逃。”
“本领再大也是凡夫俗子,□□凡身生活在人间,就要听从樊将军的话才对,哪来的您听她吓唬的道理。刚才前方来报,敌军中了我们的埋伏,死伤惨重,没几个人了。”
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戳进了樊昶元的心。
他从浴盆中起身,将浴盆一掌击碎,水花四溅。
随从缩着肩膀跪在地上,被他提起衣领:“去找那个叫崇禧的,要她进来伺候。”
随从惊讶地眨了眨眼,又笑了:“是。”
崇禧的手臂和腰都快失去知觉,进了营帐赫然看见樊昶元躺在软榻之上。
她依旧风轻云淡:“都说酒壮熊人胆,色令智昏。樊昶元,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有多惨吗?”
“我当然知道。”
樊昶元不怒反笑:“但更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战事明天就能结束,敌军也没剩几个完整人。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呢?”
他一把扯过崇禧的手臂,将她禁锢在怀中,同时从身上摸出一个铃铛。
笑了声:“当初就是靠这个让王家兄弟对你唯命是从吧,最毒妇人心,一把火烧光了别人的院子。如果我将你这一身剥光了,你还能操控我吗?”
崇禧到底也是凡夫俗子,加上又困又饿,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绫罗半解时,外面有人喊了句:“走水了!走水了!”
樊昶元翻身下床,刚走出帐外就被人撒了一把迷幻粉扑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大宝、二宝!”崇禧诧异看着他们,“你们几个……”
“师父,快去后山!齐世等在那里!”
崇禧转身就跑。
五个孩子趁乱狠狠将樊昶元打了一顿,直到听见脚步声,大宝拎起小宝夹在腋下,招呼弟弟快跑。
但为时已晚,几个人被按倒在地,脸部紧紧贴着地板,余光中能看见樊昶元缓缓起身。
阴冷着嗓子下令:“烧死他们,一个活口也别留!”
刺耳的尖叫声越过火光,穿过树林,准确传到崇禧耳中。
本来奋力奔跑的她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刚要回头被齐世一把抓住:“师父!不能回去!”
“那是孩子,他们还是孩子!”眼泪从她双眸落下,崇禧奋不顾身地挣扎,被齐世死死扣住腰:“现在不能回去!你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斗不过带兵的樊昶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