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洛嘉打得是犯错的下人,说破天,郡主也有这个权力。
这些婆子们见主子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顿时哀上心头,知道今日这坎是难过了,忙不迭指认刚刚的肇事者是谁,意图撇清自己的错责。
洛嘉最爱看狗咬狗,笑吟吟使了个眼色,侍卫们当即了然,捋起袖子就走上前。
哀嚎尖叫顿时四起,雨水溅得处处生花,陈婆子缩在人群中心惊胆战,心想幸好自己进院时谨慎着,否则叫这些侍卫以牙还牙扇几巴掌,老命还在?
惨叫声惊醒了赵琦。
满院荒唐叫她再也无法退步,洛嘉这明明是在逼她,逼得她也下不来台!
“好!你既满意了,我们就去见太后!”
赵琦怒视洛嘉,却看不懂洛嘉眼中的笑意。
她咬牙命自己的婆子推门,今日若不将这对奸夫□□绑进宫,她这王妃还不如不当了!
没参与掌掴丫鬟的婆子赶忙从人群中出来,冒着大雨气吞山河。
洛嘉的侍卫刚有想阻拦的,婆子便挺腰呵斥:
“老奴既未动手,你们还要主动打老奴不成?王妃的命令你们听不见?”
侍卫们看向洛嘉,洛嘉轻轻摇头,叫他们不必阻拦。
那些个婆子便急忙冲到曦照阁的大门前,将原本半遮半掩的木门猛地推开!
吱呀木辕响,院内憋屈了许久的众人都忍不住探头往里看去。
洛嘉嘴角勾起个讥讽的弧度,顺着众人的视线一起转身看进去……
少年劲瘦半裸的身体覆着鞭痕与血汗,在屋内的烛光中难以察觉地晃动了下。
他咬紧嘴唇,极其屈辱地垂下头颅,将苍白的小脸遮蔽在高高悬挂的臂膀间。
是啊,一个男子,哪怕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也不愿半身□□被迫示弱于人前吧?
怕是咬碎了牙,都要哭了。
屋外的女眷们瞠目结舌!
本以为外头闹了这么久,里面的人早就收拾好衣冠了,甚至她们还布置了婆子在后门留守,就为了抓住奸夫!
可、可她们何曾见过这般场景?
恐怕连涉及这种场景的话本子都没多少!
众人纷纷惊叫着挪开视线!
最惊魂丧胆的当是离得最近的赵琦:“洛嘉!你究竟知不知礼义廉耻,你怎能如此折辱……!”
话到一半,王妃瞠目卡壳。
屋中烛火与炭盆哔啵燃着,依稀让她们瞧见里头人的模样。
随意一眼,是个俊朗模样,但根本就是个少年人,且绝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家的郎君——
哪会有贵人穿粗布衣裤,用根粗布条束发呢!?
而且忍着羞耻再细看,这人也不是今日来府中的宾客!不是朝臣亦或是世家子弟!
赵琦满眼发烫,哆嗦着竟不知该说什么。
洛嘉轻飘地扬起唇角。
晋王是说过,她不能与朝臣和世家子弟这类显贵纠缠不清,可马奴却不在其中,甚至算不得外男……他可是他们王府中人。
折辱这样一个小小的马奴也不能吗?
她非要。
第4章 留情
洛嘉笑容张扬灿烈,像得了稀世的珍宝一样走进屋内,绕回少年身旁。
她不顾对方身体紧绷根本不想配合,也不管他身上有些伤口还未完全凝固,容易沾上血,只从后揽住他的腰肢。
少年桀骜,被晾了大半晚的冰冷身子蓦然被温软贴上,洛嘉仍能感觉到他的震动和抗拒。
“呵……”
她使了坏心思,一只手用力箍紧这头不听驯服的小狗。
趁他虚弱无力,趁他连反抗的呼吸都断断续续,另一只手从他身前抬起,中途轻轻勾了勾手指,勾得少年自己都不知是痛还是别的,发出他清醒时绝不愿面对的声音。
洛嘉捏起他的下巴转向屋外,朝王妃、朝外头所有人笑道:
“诸位,我不过宠幸个府内的小马奴,他自己都感激涕零,碍着谁的事儿了?”
贺云铮猛然瞪大眼,下意识便要出口反抗,可洛嘉留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缓缓一拧,正在伤口上,所有的怒火和不忿果真都化作了说不出的泪,逼红了他的眼。
“还是小马奴,你已有家室,今日是你家娘子带人来捉奸了?否则我真是想不开,郎情妾意一拍两好的事儿,究竟是谁来拿耗子,生生闹开呢,嗯?”
话音一落,屋里屋外除了雨声,其余寂可闻针,炭盆里的火都宛如凝固。
站在门外的赵琦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听出洛嘉白喇喇地讥讽她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气得七窍生烟!
怎会如此!?
“陈嬷嬷!”
陈婆子自然也瞧得清楚,愕然之余被猛得一推,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哭诉:“老奴绝未看错,先前,先前确实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