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晋王秘密回京的那一晚, 侧妃温连琴胆大包天, 竟还怂恿太后将此事嫁祸到王妃头上, 导致颐和宫中见血。
若非晋王后来及时赶到, 怕是都不知该怎么收场!
至于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中间又有谁使了什么手段,齐国公府与晋王府倒是都无人现身说法,宫中就更讳莫如深了。
这件事看似不声不响, 但实则已经将宫中与晋王府的关系狠狠撕开一道口子,故而连着这次晋王回京, 太后都没有大张旗鼓做出反应,反而得灰溜溜地称病不见客!
李相思听得目瞪口呆:“表哥的侧妃, 究竟图什么啊!”
“谁知道她图什么!”长公主努力分析了下局势,叹息着摇头。
原本洛嘉可以说是京中最为人嗤笑的一个谈资,如今再看,但凡有人还敢编排,甚至都会有些自诩正直的文人开始反头抨击说话者,这般日复一日谈论个娘子,究竟有何乐趣!
就连朝中都出现了些微弱声音,也不知是真的看不下,还是单单只看在秦恒回京的面子上,帮与洛嘉说了几句好话。
洛嘉真是要翻身了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何时为号的呢?
长公主心中涌上股不舒服,揉了揉眉心:“不说她们,前日赏雪宴上你与裴家大郎可搭上话了?”
不提这茬儿还好,提起自己的事,李相思面色一僵,顿时便起身要回自己的屋。
长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女儿:“母亲问你话呢!”
“谁家母亲要女儿去做这种事!我不愿刻意接近不认得的郎君,若他们真要对我有意,自己上门便是!”李相思也急了,转过身便红了眼。
长公主一口气险些没憋上来,此刻突然有些明白,之前太后为何总刺她没把相思教好。
“还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心软,若真不管不顾你的意愿,随意指派个人来与你赐婚,你便乐意了?!”
李相思蓦然一顿,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确实下意识升起了抗拒。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般叹:“你先前阳奉阴违我便不说了,如今太后与晋王关系还不知会怎样,若是你再不抓紧物色,只怕等往后我们家势弱了,你连个好夫婿都找不上啊!”
“那我不找了!”
李相思硬着头皮跺脚回怼,潋滟杏目怒瞪,然而里头却攒了些晶莹,“郑家郑家看不上我,往后还不知道要因为这件事受多少羞辱呢,我不嫁了便是!”
“你……”长公主被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然而女儿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她确是真的怜惜相思,眼看着娇滴滴的小娘子几欲哭出来,实在忍不住长叹一声:
“郑家那事你便忘了吧,不是我不喜叔蘅,而是如今晋王回京,京中局势越发紧张,郑阁老只怕会对子孙们的婚事更为严苛,郑家不松口,一昧勉强才更伤心呐。”
“我也不嫁郑叔蘅了!”李相思恨恨抹了把眼睛,祈求地握住长公主的手,
“母亲,趁着太后如今还在,不能为我求个郡主封号吗?洛嘉没有宗室血脉都能得永嘉郡主之封,我不行吗?”
她不想再为了能嫁个好人家而这般轻贱自己了,可若是真嫁了个不好的,京中的其她贵女更能用白眼笑死自己,她往后再见郑叔蘅,又该用什么颜色去见呢?
李相思思前想后,便只能想到她不嫁了!
她要和洛嘉一样,当个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郡主!
长公主微征,随后急得狠拍了下李相思的手背:“你真是……你难道忘了太后这几年都是怎么拿捏洛嘉的吗!”
洛嘉是大邺唯一的郡主,除却她,宗室中便再没其他适龄的女眷。
但凡大理与辽国其中,有人要求迎娶大邺的贵女,首当其冲便是洛嘉,否则总不能让她这已有一女的长公主去和亲吧!
而听闻这次大理王子前来,确实是存了些心思。
“大理国的王子眼看着就要入京了,太后与晋王这次闹得如此僵,竟连瑾嬷嬷都被一刀砍了,难保不会破罐破摔强行将洛嘉送去大理国,你这个时候要请封,是上赶着替洛嘉出头不成?”
李相思愕然结巴,显然被提点后才想到这一层,可犹豫片刻,她忍不住皱紧眉头:“若太后真想把洛嘉送出去,哪怕我替她分担了一部分郡主的头衔,也不会有太多影响的。”
“这事儿又不能拿来赌,”长公主不满,“先不必说了……不,近来你最好也少出门,免真叫人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