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寻常调味料而已。”
余厨说这话时,不敢直视白桦的眼睛。白桦见余厨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多打听,继续忙碌自己手头上的菜了。
只是晚上白桦收拾厨房的时候,却见余厨的灶台前,有黑色粉末的参与。想来是今日食肆异常忙碌,余厨将调料撒到外面也不自知。
白桦伸出食指,沾了些黑色粉末送到鼻间嗅了嗅,眉头忍不住皱紧。
这东西,有问题。
眼前的黑色粉末不是别的,正是罂粟壳。
众所周知,罂粟壳中含有多种生物碱,很容易让人成瘾,长期服用还会对人体的内脏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
现代的一些餐饮不良商家,便会在饭菜中添加此物,通过让顾客对他们的饭菜上瘾,达到吸引回头客的目的。
事关人命,非同小可,白桦第二日便跟冯掌柜报告了此事。
冯掌柜听后,心下也是一惊,当即便来灶台前查证。哪成想,余厨归家后寻思过不对劲来,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早已将落在灶台前的罂粟粉末收拾干净。
如今,余厨的灶台前干干净净,哪还有罂粟壳的影子。
“白姑娘,我知你平日里嫉妒我的厨艺,但大家都是给冯掌柜办事的,冯掌柜为人向来磊落,银钱从未少过你半分,你何苦冤枉我清白,把这莫须
有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
余厨长相老实,心却极黑。余厨的一番话,不着痕迹地拍了冯掌柜的马屁,顺带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反倒让白桦成了那污人清白之人。
白桦连忙从衣袖中掏出昨日从余厨灶台前收集来的罂粟壳,递与冯掌柜。冯掌柜接过来查验,果真是这罂粟壳不假。
没想到,余厨先发制人,道:“你从何处觅来此物,莫不是要下入饭菜之中,祸害食客?技不如人可以再练,你又何苦做这害人的勾当呢!”
眼下的情形便是,白桦没有任何余厨害人的证据,手上还拿着致命的罂粟壳。这种情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余厨才是那个无辜之人。白桦倒像是那个诬告不成,搬石砸脚的小人。
见状,冯掌柜一脸愤懑:“那日公开比试,余厨的厨艺本就胜你不少,我见你一介女流,能有如此厨艺已是难得,才好心留下你。没想到,你非但不珍惜机会,还想着做这害人的勾当,我再留你不得,今日你便结清银钱,自行离开吧。”
被扫地出门的白桦一脸茫然。
白桦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白桦在白毛村兴办小饭桌,解决村里留守儿童的吃饭问题,最后却不小心暴露厨艺,被张大宝污上一个夺舍他人的罪名。如今白桦看到同事欲行不轨,积极举报却被打击报复,丢了工作不说,怕是这事会在掌柜圈里传开了,白桦日后也很难寻得类似工作。
白桦这段时日以来的经历,可以用诸事不顺来形容。
白桦心下颇有些郁闷,垫了垫手里没什么分量的钱袋,在市集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白桦见到一个卖鸡蛋饼的早点小摊,几乎没什么生意,心下不由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忍不住稍作停留,买了一个鸡蛋饼。
白桦咬了一口鸡蛋饼,许是生意不好,面饼放得时间有些久了,口感有些生硬。鸡蛋饼上面的鸡蛋也摊得不够均匀,杂乱没有美感。
经营这家鸡蛋饼小摊的是一对夫妻,显然并不精于厨艺。
白桦回到小摊处,道:“老板,我再要一个鸡蛋饼,不过这个饼我想自己做。”
省时省力还有钱赚,摊主夫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摊主夫妻便给白桦让出了位置,让白桦自己来做。
只见白桦抓了一块醒好的面团,将它擀成薄薄的面皮。白桦将面皮向扇子一般层层折叠起来,再擀薄后,下入锅中,用手将饼皮抓出形状,烙至表面金黄。最后在手抓饼的表面摊上一个鸡蛋,将蛋液均匀地摊在手抓饼的表面,一道香喷喷的鸡蛋手抓饼便大功告成。
白桦咬了一口香酥可口的手抓饼,一脸被食物治愈的表情。
白桦幸福的吃相吸引了路过食客的注意,三两个食客来到鸡蛋饼摊的面前,要点一份白桦手中的那种鸡蛋饼。
摊主夫妻为人老实,坦白道:“这种鸡蛋饼我们不会做。”
偏偏这群食客中有个小朋友,缠着爹娘一定要吃,爹娘无法,只得央求摊主夫妻,一定要给他们做上一份。摊主夫妻心善,求助似得看向白桦,白桦没有说话,开始擀面的动作便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