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一时不察,竟然顺着楚慕的思路思考了下去。
“倒也不是不行。”楚慕流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
白桦看到楚慕跃跃欲试的模样,一字一顿道:“你、给、我、刷、锅、去——”
每当楚慕做出黑暗料理而不自知反倒沾沾自喜的时候,白桦都觉得,自己的素质实在是有待降低。
楚慕好不容易把被他糟.蹋的那口锅用山泉水洗干净,白桦已经做好了清蒸鲈鱼、油焖大虾、松仁玉米、凉拌菜花四件套了。
主食是现烙的杂粮煎饼,配上现熬的虾酱蘸着吃,煎饼吃起来不仅有虾酱的酱香浓郁,还有杂粮自身所带来的浓浓的谷物香气。
白桦和楚慕吃得餍足,饭后在山间遛弯。两人走走停停,没有一个固定的目的地,有的只是结伴而行的轻松愉悦。
“过几日大婚之后,咱们要搬出去住吗?”白桦问楚慕。
楚慕不假思索道:“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你在就行。”
“你!”白桦轻哼道:“愈发油嘴滑舌了。”
楚慕面露委屈,像是一只湿淋淋的小狗:“那你是不要我了吗?”
白桦向来不喜欢说肉麻话,只是上前搂住楚慕的腰.肢,用行动作为回答。白桦抱上来的那一刻,楚慕低下头,捉住了白桦的唇。
这个吻来得热烈而持久,楚慕的大掌牢牢地环住白桦的脊.背,不让白桦有半分挣脱的可能。力度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楚慕他才不是什么落水的小狗,他是只善于伪装的恶狼。
山间寂静的小道荒无人烟,有的只是山雀鸣叫之下,被掩盖的强烈的呼吸声。
半月之后,二人大婚前夕。
白桦知道古代人婚配礼节繁琐,但好在楚慕办事得力,知道白桦不是原主,不懂古代规矩。在礼数方面,楚慕凡事皆不让白桦操心,全部替她置办妥帖。
这日,白桦被楚慕叫来,看到面前正摆着两堆东西。
其中一堆,是嫁妆。
白母年事已高,自是无法操劳,张迎春便主动以娘家人的身份,赠上了一份相当丰厚的嫁妆,以此答谢多年师恩。
白桦翻找一二,发现除了寻常的金银珠宝之外,竟还有一些……暗器。张迎春还贴心地在每个暗器上面标注了具体的用法,最后洋洋洒洒几个大字:“他要是对你不好,你懂得。”
看来张迎春对她这个姐夫的满意度并不高啊,白桦偷偷地在心里笑道。
而另一堆,是彩礼。
这一堆的厚度比张迎春准备的那一堆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各种奇珍异宝被高高摞起,饶是如此,看起来还是摇摇欲坠。白桦不用问,便知道另外这堆是楚慕送的。
白桦扫视一圈,看到一件特别的物件——一块相当眼熟的玉佩。
楚慕解释道:“这是我成为少将军那一年,陛下赠与我的。”
白桦拿起那块玉佩仔细端详,上面绣着大气磅礴的龙纹,显然不是民间的俗物。白桦终于想起曾在顾竹医师的医馆里曾瞧见过这块玉佩,因着纹路特别,当时白桦还多瞧了两眼,不过没往这方面想。
“这块玉佩我曾经压在顾医师的医馆里,如今顾医师看到我回来了,主动归还给我了。”楚慕缓缓说道。
天潢贵胄的物件,顾竹医师不敢碰也不想碰,自是看到楚慕本人,第一时间物归原主。
而白桦却读懂了楚慕的深意。
楚慕早在几年前便在白毛村留下了重要的玉佩,便是笃定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
原来早在那么多年以前,楚慕就已经把白桦放在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之中。这些年来,从不只有白桦一人为了爱情辗转反侧。他们身处异地,却经历着相同的难熬的夜晚。
张迎春和楚慕,一个送给白桦娘家人撑腰的底气,一个则送给白桦多年暗恋的深情。
饶是如此,白桦看着两堆异常丰厚的彩礼和嫁妆,还是直皱眉头:“需要这么多吗?”
楚慕却只用手指轻轻抚平白桦皱起的额角,温柔道:“是我想给你。我想给你足够的底气,我想给你,我从前没有拥有过的,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
楚慕的前半生,多的是不得已。如今,前半生的辛勤,却全都变成了选择后半生的资本。
大婚之后,不论他们是选择租间铺面做些营生,享受都市生活的繁华绚烂,还是选择云游四方四海为家,做一对闲云野鹤的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