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库房的架子上,上回拍完白底图我放那的。”
岑时阳在打电话,白色AirPods又戴在了他的耳朵上。
“不可能没有,你翻的是哪个架子?你等会我接个电话……喂阿琛,出来了?太好了,你先发我照片我看看。我不太方便过去,个人私事儿,至少得一周吧,回头找你喝酒。”
“……找着了吗?那行,别忘了清洁样品,拍的时候挂层柔光布,再多加两个灯箱。招着呢,哪能那么快,兼职平台也没动静,行先挂了。”
最后一道菜上桌,岑时阳取来两个杯子,将米糊倒了进去,菜心翠绿,鸡蛋白胖,鸡腿肉微醺的焦糖色搭配南瓜糊的亮黄,岑时阳仿佛做了一桌子阳光。
“早。”岑时阳向他问好,“快来吃早餐,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帮安杞拉开椅子,安杞睡了一觉感觉恢复了点,但该疼的地方还是疼。
“肯定不能好那么快啦,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怎么也得半个来月。”岑时阳给他筷子,“我怕来不及就随便做的,尝尝。”
睡醒就能吃上热乎饭是安杞求之不得的,他每样都尝了一遍,由衷对岑时阳说谢谢。
“不客气,我还得谢你允许我昨天在这吃夜宵呢。”岑时阳也坐下来,拿筷子开始吃,安杞说,“看你收拾得这么干净,还以为你没点。”
“我这么狗,怎么可能不点。”他点开相册给安杞看昨晚的照片,一桌子灿红的辣椒,除了角落里一碗冰豆花,“就我陪着上医院看痔疮那小子,他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让他禁食,我和几个朋友天天上他床前喝酒撸串,给他烦的,直嚷嚷着要辞职。”
安杞:“他也是你员工?”
“嗯,一米九二,快三百斤,我们都叫他大块唐,主要负责运输和一些体力活。”
安杞觉得他已经快把岑时阳的同事了解遍了,一个和他起了冲突跑路,一个要五千八的镜子,一个得了痔疮,再除去岑时阳,就剩两个没听过。
他想起和岑时阳语音的一个沉稳女声,岑时阳叫她璇姐,说不定就是这两个人之一。
饭后服了药,又到了安杞畏惧的上药时刻,昨天他体验了一把撕心裂肺的疼,上到最后手都发抖,强咬着牙才完成,今天又要重新体会一遍。
当他泪眼迷蒙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岑时阳又在接电话,这一次他一边对着耳机说,一边在手机上给人打字回复,期间还好几个对话框来回切,又是发图又是转账的,看起来分身乏术。
等到上药引起的疼痛都退了,岑时阳才放下手机转过身。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现在都能自理了。”安杞说。
“我这些事都是一台手机就能处理的,在哪都一样,还不如在你这躲躲。”岑时阳用了躲这个字,安杞问,“躲谁?”
“贺台铮。”岑时阳说,“那傻逼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跟我谈谈,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巴不得他找不着我。”
安杞没说话,岑时阳朝他走过来:“你放心,只要你好了我绝不久留。”说罢趁安杞不备在他屁股蛋上戳了一下,果然安杞反应很大。
岑时阳得逞地笑。
“你今天什么安排?”他问安杞,安杞唯一感冒的健身现在也没法去了,岑时阳拿起遥控器,像是早有预谋一般说,“那一起看个电影?”
第24章 另一种生存方式
安杞的家有一整套影院级别的视听系统,是Ada住在这里时亲自从国外背回来的,当初她决定给安杞这栋房子也是因为这里有她喜欢的东西。只可惜安杞不懂行,百万设备只用了到了皮毛,岑时阳提出看电影他也以为是随便找个平台投屏上去,当岑时阳拿出一沓蓝光碟片,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家里还有专门放这些东西的地方。
“这不是你家吗?再说Ada就喜欢用这种边柜放CD你不知道?”
安杞摇摇头,对于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即使天天在手边他也可能毫无了解,更何况他也不好意思在这里随便乱翻。
“好吧,我也是因为她送过我一个才知道的。”岑时阳说,“有钱人就是愿意把什么东西都专门置个柜,酒、雪茄、唱片就不说了,我还见过给牙线分门别类的归置的,你说一剔牙的,是能给你剔出花来还是落灰就挑不着肉啊,至于这么宝贝?”
听岑时阳吐槽,安杞想起一件事:“你记得那天那个染着红唇的女人吗?听Ada说她老公一直很爱玩,还喜欢把女人带回家,每睡一个就留一条她们穿过的内裤作纪念。”
“他们两口子本来各玩各的,结果内裤越来越多,甚至他还专门做了个柜子保存这些内裤,后来红唇富婆终于忍不了了,就以牙还牙,在家里主客厅的墙上打了一面十米高的玻璃展柜,放了上百个假阳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