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敲？你没敲啊？”
“好了好了。”Ada打断大家，“鉴于今天是头局，又是第一次开这种盘，有体验不好的地方先担待担待吧，下次我多找几个人，争取把战线拉得长一点。”
“最好是沉浸式的。”红唇富婆建议。
众人附和：“诶对——”
Ada：“行。”
“那接下来什么安排？”
“要不去我那儿吧，我再摇几个人拼血染。”
“妥！”
岑时阳腰上围着浴巾，看头顶的容器一点一点降到他面前。
将近半人高的储钱罐塞得满满登登，岑时阳撑了个超大的布袋，嘴里叼着烟，用胳膊把钱往里面捞，连床上散落的他都一张张捡起来装进了袋子。
客人们陆续走出包厢，Ada挑着挎包来到他面前：“这次表现还不错，拿上合同滚吧。”
岑时阳：“谢谢。”
“小豹子体力不错，做什么的呀？”红唇富婆手指在岑时阳胸肌上划了一下。
铁T：“还用问吗，做爱的呗。”
“服装设计。”岑时阳说，“我有自己的独立品牌。”
“什么牌子啊，男装女装，有情趣内衣吗？”五根小姐用上了手掌。
岑时阳：“男装。”
“我们家的购物广场，应该怕不多你这一家店。”豹纹女士摸上了腹肌。
“还有momo家千万一条的广告位，也不怕匀给你30秒。”铁T扬了扬下巴，“反正你也是失业，考虑一下。”
Ada看了眼岑时阳，转身先走了，剩下的还在那依依不舍，好几个趁Ada走远给岑时阳塞了名片。
“承蒙厚爱，金盆洗手了。”岑时阳扛起布袋出了包厢。
他转悠了好几个洗手间都没找到安杞，直到问大厅经理才知道安杞早已经走了，大钱袋塞不进他超跑的前备箱，只能放在副驾，他还特意给它系上安全带，敞着蓬开回了家。
“安先生，您的晚饭到了，需要给您送进房间吗？”工作人员在电话里询问，安杞虚握着听筒，反应了好久才说，“……需要，谢谢。”
只喝了两口粥，安杞就虚弱地躺回床上，他浑身发冷，虽然裹了三层被子，还是抵挡不住从身体里往外渗透的寒意。
那晚之后，他没回自己家，而是在距离会所最近的酒店住了一宿。
他实在无法开车了，从恢复清明那一刻开始，腹部的疼痛就如影随形，并且愈演愈烈，他按照上次的经验，服了药又涂了药却没见好，以为休息一下就能没事，结果之后的两天，他腹痛越来越严重，后面疼到近乎麻木，现在甚至出现了高烧的症状。
他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必须立刻去医院，如果不省人事让酒店发现，后面的事会更麻烦。
他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临出门前向前台要了只口罩，打车去了医院。
“请12号史珍香到肛肠科一诊室就诊……”
左手边的女人攥着一大把检查单站起来，匆忙进了诊室。
安杞往上扯了扯口罩，早知道这里会把名字大声念出来，他就不来这家医院了。
“来都往这边串，下一个谁，你是13号吗你不14吗？”护士在维护秩序，安杞走过去说我是13号，护士让他坐到刚刚史女士坐过的位置等待。
“我站着就行。”
护士总算离开，安杞暗自松一口气。
“请10号唐小菊到肛肠科三诊室就诊。”
广播响过后，一位一米九几的彪形大汉从候诊区站了起来，包括安杞在内的许多人都看向他。
“老大我进去了。”
“嗯，该问的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
“一定得把犯病原因讲明白了啊，包括那顿辣火锅。”
“老大……”
他从旁边人手里接过就诊单，时不时点点头，乖巧得很离谱，见大家都在看他，他猛地压下棒球帽檐，低头猫腰地钻进了诊室。
他离开后，安杞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岑时阳目送唐小菊就诊，之后看了看四周，视线扫过安杞，两秒后，又慢慢回到安杞身上。
他盯着安杞看了好久，好像在确认自己认没认对人。
“请13号安杞到肛肠科一诊室就诊。”
岑时阳的瞳孔瞬间放大，还直起了腰，安杞扭过头，拉高了口罩，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早知道就不来这家医院了。
第18章 不用了
“……的感染，再晚来一会儿肠子都保不住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疯起来没轻没重……”
医生甩着检查单把安杞从头到脚喷了个遍，安杞心虚地点着头，注意力却有一半放在了诊室外。
老专家的责任心让整个候诊区的人都了解了安杞的病情，安杞无地自处，很想在诊室里躲一辈子，尤其当他瞥见岑时阳正透过虚掩的门缝望进来时，虚汗便成了他脑门上的警钟，叮叮当当的，震得他整个人都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