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被攫取,只能迎合着仰起头,让自己能够更轻易地承受。
江聿淮清醒地察觉到自己的失控,但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忍,如沙漠里渴水的人遇见绿洲,匀不出心思判断真假,只想吸吮、吞咽,直至解渴。
怀中的身子逐渐发软,他拦腰捞起,将舒月固定在墙壁与胸膛之间。
得了喘息时间,舒月贴着他的脸大口大口吸入空气,腿下也随之箍紧,以免自己坠落。
“江聿淮。”她吻上直挺的鼻梁,吻过漂亮的耳珠,断断续续地问,“你有没有想我。”
回应她的是,江聿淮愈发热烈的吻。
有了墙做支撑,舒月省去不少力气。她捧住江聿淮的脸,试探着伸了伸舌尖。
江聿淮明显一顿,而后化被动为主动,略微用力地勾弄回去。
舒月哪里是他的对手,撑着他的肩退开些距离,面露不满:“你是不是交了很多女朋友,才、才这样。”
“……”
他重重碾磨过舒月的唇,喘息着说,“你很在意?”
第37章 睡觉
狭长双目半阖着看她, 情绪被掩藏,看不真切。
舒月顿觉失落,干脆八爪鱼一般搂上他的脖子, 闷声说:“不告诉你。”
江聿淮也不生气,单掌稳稳撑着她的腿根, 另一手推开门, 露出宽敞却极其简单的卧室。
她左右转动着头,有些好奇地打量, 却被一把摔上松软的床。来不及惊呼,江聿淮的气息跟着覆了上来。
他此刻目光清明, 呼吸也恢复如常, 只望着舒月的眼睛, 晦涩不明地说:“当年是你坚持要离开, 那么, 你也该料想到我们从此会是陌路人。”
既是陌路人,终有一日会忘却前尘,迎来崭新的生活。
而当她提出分开的瞬间, 就等同于接受彼此的身侧会被其他人占据的事实。
舒月压抑着心底的失落,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不料江聿淮冷冷笑了笑,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无情的话:“你我至多剩下‘老同学’这一层关系,我需要回答你吗?”
她无法反驳, 偏偏又气不过, 大力推开他,卷着被子蒙住头:“我要睡觉了!”
“……”江聿淮环顾一周, “这是我的房间。”
舒月置若罔闻, 故意发出细细鼾声。
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退开身, 拿上睡衣去浴室冲澡。
这次洗了约莫四十分钟,像是盼望着水流冲刷掉烦忧,露出连他自己也尚未理清的真心。
待裹挟着蒸腾热气从浴室出来,舒月已然睡得香甜。
毫无防备的小脸歪歪埋在枕头上,左腿微曲,本就不算长的男士短袖受地心引力所牵引,坠落在了腰间,露出其下已近成熟的漂亮曲线。
江聿淮费了很大功夫才移开眼,将舒月半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严严实实地盖住。
兴许是真的累了,被如此摆弄,她也仅是皱皱眉头,很快又舒展表情,兀自睡得安静。
江聿淮不重不轻地掐了把她的脸,如愿见到舒月再次皱眉,方得逞一般出了门。
他驱车去了老宅,已是深夜,少了喧嚣之声,整片庄园充斥着并不聒噪的虫鸣。又无端令人想起在元城时,和舒月并肩走夜路的场景。
“小江总,怎么刚回来又要往外走。”
值夜班的保安诧异上前,和他打招呼,“您家的今儿可都没出去呢,估计在等着您。”
既如此,江聿淮倒车回了前坪。
当年舒月悄无声息地转了学,很长一段时间查不到她的消息,连梁若遥等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江聿淮便意识到,是父母的手笔。
他按照既定路线去了国外,而后托爷爷转告,说从此不会再回来。
家庭关系就此僵化,直至一年前,父亲江钰文称病,公开表示要将集团话事权逐渐转移到独子手里。
江聿淮这才睽违三年重新回到京市。
回来后才发现——
病情是假,话事权是真。
是父母想用如此方式修复与他之间的裂痕。
自那以后,爷爷逢年过节便举办家宴,这是江聿淮唯一愿赴的约。到了日子,江父江母也会放下手里的工作,风雨无阻地赶来。
他立在庭院,指尖拨弄着打火机,听火焰“滋啦”亮起,又不抵夜风而趋于湮灭。
刚开始的几个月里,江聿淮难以入眠,短暂地沾染上烟瘾。后来是真的忙碌起来,渐渐空不出心思追忆从前,若非今日,以两人皆未预料的方式重新有了缔连……
他掐灭刚燃起的烟头,心情复杂地承认,到了这个节骨眼,竟然会更加在意舒月闻不惯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