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妤在心里感慨了句,资本家工作起来还真是不要命,去储物柜翻了两包零食,又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蹑手蹑脚地上楼。
撕开零食,打开瓶盖,电影继续。
但梁清妤莫名的心不在焉。
他在客厅睡觉,会不会着凉?
如果他着凉的话,万一发烧,那她一个无业游民,是不是还得照顾他?
毕竟上次她生病,他帮她喊了医生,还让人帮她擦身体。
她如果冷漠不关心,会显得她很过分。
想到这,梁清妤为了防止后续麻烦事的发生,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毛毯,再次下了楼。
客厅里,沙发上的人还在,紧闭着双眼,只是眉头轻轻蹙着,似乎有些不舒服。
昏暗的光线下,梁清妤看他衬衫的扣子没扣全,露出凸出的喉结和性感的锁骨,她闭了闭眼,移开了视线。
轻手轻脚地靠近,她把毛毯轻轻摊开,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睡着的他似乎少了些冷漠,眉目清冽,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酒气,大概晚上出去应酬了。
梁清妤想到老太太和她说的,顾怀宴二十岁接管顾氏,商场里的那群人可不是看你的身份高就愿意和你做生意,他们要的是实打实的好处。顾怀宴吃过亏,也曾为了一桩生意放低姿态被人灌酒,并不像外人想的一帆风顺。
直到这几年站稳脚跟,才没几个敢灌他酒,不想喝的便拒了,他并不是贪酒的人,今晚怎么会喝这么多?
梁清妤微微蹙起眉,俯下身,轻手轻脚地把毛毯盖上。
刚要收回手,手腕忽然被牢牢攥住。
梁清妤错愕地看向沙发上的人。
那双漆黑湛沉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的,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第15章 (一更)
黑暗中,猛地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梁清妤的心脏猝不及防地悸了下。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他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空气中混着酒精味和烟草味的清冷气息,愈发浓重。
刚醒的缘故,他的神色看着不太清明,攥住她手腕的动作估计是条件反射的本能,力道有些重,梁清妤能明显感受到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腕,耳根不自觉发烫。
明明之前演戏时更亲密的动作都做过,梁清妤搞不懂为什么现在只是被碰了下手腕,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个不停。
大概是大晚上忽然被人抓住,吓得,梁清妤想。
缓了几秒,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我以为你睡着了。”
“……”
“我刚才下楼拿东西,看到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梁清妤看着他淡然的眼睛,加快语速,“这个天气在沙发上睡觉可能会感冒,我怕你生病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地给你盖了件毛毯。”
顾怀宴没吭声,仍攥着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沉默的这几秒,梁清妤忽然有几分羞恼,和上次给他求平安绳一样,明明是好心,却要被他误会成别有用心。
她就不该圣母心泛滥,冻死他得了。
发烧感冒关她一个乙方什么事。
梁清妤也不解释了,错开他视线的同时去抽自己的手,结果却没有抽动,因为顾怀宴没有放手的意思。
那股子羞恼感更重,梁清妤加重力道,粗粝的指腹摩挲手腕皮肤的摩擦感也加重,梁清妤脸颊气的发烫,正要开口让他松手,顾怀宴放开了她。
梁清妤捂着被攥红的手腕,准备转身上楼,身后忽然响起顾怀宴略微暗哑的声音。
“你后面......”
梁清妤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纯白色的睡裙被染上一块血污,被白色衬得格外明显。
“……”
梁清妤脑子短暂的空白,所以他刚才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丢人的事???
穿什么颜色的睡衣不好,偏偏穿白色!脸都要丢光了!
这段时间作息日夜颠倒,生理期也跟着紊乱,没想到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梁清妤绝望地闭了闭眼,三秒后,任命地睁开,对上顾怀宴沉沉的黑眸,尴尬的脚趾扣地,“谢谢提醒,我先去楼上处理一下。”
迈开腿的刹那,身下又涌出一股热流。
梁清妤脚步一僵,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她低眸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怀宴的脸色,弱弱地指着他身上盖的毛毯,“那个,既然你醒了,可以把毛毯还给我吗?”
顾怀宴:“……”
反正脸皮已经丢到太平洋了,梁清妤索性破罐子破摔,俯身将他身上的毛毯抢过来,将毯子围在腰间,没管顾怀宴怎么鄙视她的,迈着小碎步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