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辞自知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喜欢的人就在枕边，每天睡前、半夜醒来、早上起床，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喜欢的人。
想和喜欢的人亲近，是他难以控制的本能。
很多时候，看到池野因为喝水而湿润的唇就想和他接吻。
给池野吹头发的时候，看到他因为洗澡而湿漉漉的眉眼和睫毛，就想看到他哭的样子。
在外面惹池野生气了，看到他怒目圆睁嘴里骂脏话的样子，脑海里就浮现出以前在床上把他惹生气的时候的场景。
信息素，从来都是他发泄自己劣根性的借口罢了。
但是池野不愿意，他便不能再强迫他。
开始克制和池野的接触之后，孟砚辞晚上不再搂着池野睡。
白天也不再有早安吻。
虽然还是会照例和池野一起上下班，中午一起吃饭，但是不仅不会再亲他逗他，甚至连牵手都不会了。
池野不是傻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孟砚辞亲近已经成了习惯。
他很快便察觉出来了孟砚辞在故意躲着他。
借着并肩散步的机会，这次换成池野主动去牵孟砚辞的手，但却被孟砚辞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池野呆滞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鼻子也跟着一酸。
他已经失眠两个晚上了，白天工作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
他把所有不好的结果都在心里想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主动跟孟砚辞沟通。
池野停住了脚步，他掐了掐手心，尽力忍住内心酸胀的滞痛。
对着孟砚辞的背影轻声开口：“你是不是讨厌我，还是说，已经对我腻了？”
孟砚辞停了下来。
他仍背对着池野，没有立刻转过身。
“没有讨厌你，更不会对你腻。”
池野上前一步急声道：“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保持距离……”
孟砚辞听出来了池野话里压抑着的苦涩情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虽然对池野的眼泪有着恶劣的兴趣，但他永远无法对池野真实的难过无动于衷。
他转过身来，将池野拥进怀里，手掌轻轻地顺了顺他的背。
“我躲着你，不是因为讨厌你，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只是因为，我怕我忍不住。”
池野愣了一下，在他怀里抬起脑袋。
孟砚辞继续解释：“你上次……不是很抵触被我碰么。”
孟砚辞是一个很少会主动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人。
至今为止，他对池野说过的，除了“我喜欢你”之外，就只有对他的抱歉和后悔。
这次，他把内心的想法一五一十地都跟池野说了。
虽然语气仍旧十分平静，孟砚辞也向来是一个不会紧张不会害羞的人。
但把这些话全都说出来，也确实是实实在在地耗费了他不少心力。
他一边说，一边也在紧张，也在害怕。
从小在孟家的教育氛围下长大，长大后又投身于生意场，孟砚辞几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但唯独面对池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他不知道池野在知道他心里都是些肮脏不堪的下流心思时会怎么想。
会继续害怕他，继续讨厌他吗？
说完以后，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拥抱着。
谁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池野从他怀里抬起头。
一张脸又是哭又是羞的。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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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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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男朋友
“孟砚辞，我很早就说过，你很装吧。”
虽然说着难听的话，但池野也还是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我那时候说，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自己在那想东想西，把自己想得可怜又深情。”
“不说出来，没有人会知道你的顾虑，你的难过，你的自卑。”
说到这里，池野捶了孟砚辞一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如果今天，我没有主动跟你沟通，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躲着我，和我‘相敬如宾’，做一辈子的‘室友’？”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又低了下去：“被冷落久了我也是会难过的。”
闻言，孟砚辞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
“对不起。”
仿佛差点失去珍爱的东西一般，抱紧他的动作里带着后怕和怜惜。
池野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捧住孟砚辞的脸，尽力逼自己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