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件东西由于掉到了地上,沾上了些地板上飞溅的牛奶,被孟砚辞修长骨感的手指夹在其中,还慢条斯理地在天花板顶光下,翻了个面端详着……
画面不要太蛊人……
看清楚之后,池野浑身一僵,抓着桌沿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指腹则晕着一抹红。
和潮湿的眼睑,紧咬的嘴唇,僵直的脖颈一样红。
孟砚辞端详了好一会,直到池野羞耻得快要哭出来时,他这才抬眸。
一双淡然静谧的眸子状似不解地看向他。
薄唇轻启:“不是亲一口就会生气么?”
“那池野的包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他没有说“你”,而是说“池野”。
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哥哥,在问责不听话的弟弟。
池野羞愤欲死,他总不能说自己觉得今天的约会会发生点什么,为了有备无患所以特意拿了一只装进包里的吧!
“我、我不知道……”他细声细气地回答,一点底气都没有。
“是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包里,还是不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我当然知道!”池野下意识地回怼。
他本想说他是成年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
但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孟砚辞话里的圈套。
“哦。”孟砚辞淡淡开口,“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你亲手放进去的。”
池野别开脸,死死地咬住下唇,硬是不肯再开口。
“想用它来做什么,跟谁做?”
离得……太近了……
孟砚辞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池野仍旧把住牙关不肯回答。
他羞耻得想跳下流理台,却被孟砚辞堵得严严实实。
想并拢双腿,也有心无力。
想推开他,力气又比不过。
可以说,池野各方面都被孟砚辞压得死死的,别说反攻了,看眼前这架势,就算是今晚想继续分房睡,估计都免谈了。
耳垂一热。
孟砚辞侧过头,吻了吻他的耳朵,轻声问他:“可以吗?”
什、什么可以吗……
“不——”还未等池野回答,唇就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突然堵住。
力道不轻不重,比起之前易感期里,甚至算得上温柔。
并没有急于撬开他的齿关,而是不紧不慢地描摹着他的唇。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池野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孟砚辞的,但是他却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领口。
一股热流自下而上,像过电一般,刺激着他的脊髓。
在胸腔里的氧气被尽数夺走之前,他晕乎乎地想着,原来接吻是一件如此舒服的事情……
冬夜里温暖的半山别墅,安静得只能听见细微的黏糊水声和有些粗重的喘息。
仿佛一切就要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时,池野僵硬发抖的身体还是让孟砚辞停了下来。
池野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唇瓣被咬出了血也不肯松口。
他在无力、无声地抗拒着孟砚辞。
孟砚辞本就没有想做到最后,但他没想到池野会那么抗拒他。
他俯身,自嘲地捡起地板上散落的衬衫。
果然,池野还是讨厌他啊。
眼见孟砚辞就要离开,池野顾不上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身体,忙不迭地跳下流理台。
他从背后拉住孟砚辞的手:“我、我……”
可话到了嘴边,他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要怎么解释呢?
他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毕竟从小到大,这二十二年来,他一直都是以Alpha的身份生活的。
以前每一次和孟砚辞做那种事,都有信息素做幌子,孟砚辞易感期或者他FQ期。
他还从来没有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下和孟砚辞做那种事过。
重新同居以来,躺在一张床上,盖被子纯睡觉,白天的时候偶尔亲几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可是,可是他们现在又是恋爱关系。
他都已经跟孟砚辞说了,他喜欢他。
喜欢他,却不肯跟他做这种事,说出口后谁会信呢?
池野心里很矛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孟砚辞解释。
到最后只能弱弱地说了一句:“你不要生气……”
孟砚辞转过身来,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沉声道:“你别紧张,我没生气。”
他确实没生气。
他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被推开的那一个。
但难过的同时,他又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强求在先。
都怪他没有给池野一个完整的循序渐进的过程。
所以才导致池野一直害怕他,哪怕如今喜欢上了他也还是讨厌他。
为了不让池野再为难,孟砚辞开始克制和他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