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还有个爸爸,长得比你还嫩。”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昏沉黑暗中劈开一道撕裂宇宙洪荒的闪电,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让冬宁落入他们的手中。
他们是魔鬼,心智和身体都还没成熟,却比他所见过的一切罪恶都可怖。
他们的语言天真无邪,却能笑着对他做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面不改色。
天真的对立面往往是邪恶。
成年人的法则通用于心智未开的未成年人。他们远比大人想象得复杂的多。
可这一切都不能由他来亲口昭告。
在长达一年的不为人知的凌辱里,或许只有一个人发现了他的秘密。
冬绥记得,那晚放学后,他被那群人强行带到天台上,在那里遇见一个来不及跑掉的人。
那个人躲闪着他们的驱赶,目光却像黏在了他身上一样,冰冷粘腻,让冬绥无端想起了毒舌吐露的蛇信子。
被赶到天台门口的时候,他还回过头来,对冬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让他不寒而栗。
从那之后,冬绥经常有一种被人从背后注视着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他上课的时候,下课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放学的时候,甚至被他们强迫着做一些事情的时候。
一直伴随他到现在,组成他无数个噩梦中的一部分。
如今,站在这里,直视着随安那淬着寒光的眼睛,他才终于知道,那道阴魂不散,始终如影随形的目光究竟自何而来。
冬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上坚硬的墙壁。
退无可退了。
可是随安还在逼近,他那张并不算干净清爽的脸上绽开层层叠叠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像是坐在餐桌边一直暗暗垂涎着佳肴的食客,下一秒就会撕掉友好的伪装。
“别怕,冬绥。”他的声音低如恶魔的呓语,尖细非常:“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的语气可以说的上十分温和,毫无侵略性。可那看着他的阴戾眼神却是要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吃干抹净,最后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冬绥想偷偷溜走,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牢牢钉在墙上。那双爪子坚韧有力,像两把大铁钳一样制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快要疯了。我做梦梦的是你,发呆出神的时候想的也是你,我记得你那个时候的样子,无助,脆弱,又饱含绝望......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抑制不住地想象你在我身下的样子,那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幕啊......”随安说着,越来越激动,甚至浑身都开始微微战栗。
他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冬绥身上,嘴里呼出的臭气扑面,冬绥忍不住扭过头。
“随安,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冬绥嘴上说着狠话,目光却不住看向厕所门口,希望能看到夏安的身影。
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厕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随安从里面反锁上了!
冬绥在寒天冻地的天儿里急出了一身冷汗,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拖延时间的时候,却听见随安一声轻哼。
大排档的厕所很小,只能容得下两个人。随安的手不安分地在他厚厚的棉袄外围游走,企图钻进他的衣领。
“你他妈是个男的,怎么证明被我猥亵?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被玩烂了的人,根本不配让我做这种事,懂吗?!”随安狞笑着,三两下卸掉了冬绥那可以忽略不计的自保手段,顺利将手伸进了他的衣领里。
冬绥目瞪口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也有着不小的力气,竟然被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人轻易化解掉了。
随安的精神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梦寐以求的人就在眼前,没有任何人阻碍。没有讨厌的夏安,不识时务的程豪和给脸不要脸的体委......所有人都被他隔绝在外,此时此刻,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冬绥想开口呼救,却被随安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他用胳膊肘抵住冬绥的胸膛,令他无法挣扎,另一只手却顺着他大开的衣领肆意妄为。
冬绥怒睁着双眼,死死瞪着他。
可这愤怒的眼神仿佛成了随安的兴奋剂,令他大脑一片眩晕,手下的动作也更加激烈、不顾一切。
猎物的殊死挣扎往往能引起猎人最后一丝的虐待心理。
就在冬绥以为不会再有人来、而他又要像几年前一样再度受到凌辱的时候。门外的一声呼喊唤起了他在极度屈辱下即将分崩离析的理智。
“冬绥?”
随安的动作瞬间停住,他双眼暴突,出离愤怒地看向厕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