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西楼后顺着祝青山的视线这才发现,他的右手臂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应该是刚才上戏的时候割的。
他从小练武术习惯了,一点小伤小痛说实话不算什么,所以,没注意到。这时候一注意到,是有那么一点点痛感后知后觉地传来。
严堇偲想,所以,小孩儿是专门去给他买了药。
还挺细心。
长得酷酷不爱搭理人,结果是个小暖男。
时西楼把怀中的袋子拎起来,对祝青山说:“这么懂事啊?”
祝青山绷着脸:“你赶紧上药,看着碍眼。”
时西楼笑少年的口是心非,然后打开袋子拿出药粉,唏哩呼噜就往胳膊那儿洒,因为后侧的胳膊处在他的视线死角,只能凭感觉。
祝青山看着一通操作结果药粉撒得四零八落,飘满整个车厢了也没往伤口上撒多少。
他“啧”了一声,嫌弃地一把拽过时西楼手中的药:“你怎么手跟脚似的。”
祝青山扯开安全带,往时西楼那边靠。
因为靠近他浓厚的呼吸带着温度往时西楼那边弥漫。
灯光师前往打灯,镜头拉近特写。
雨过天晴,明媚的阳光透过梧桐枝桠,穿过车窗,洒在两人的身上。
侧颜的两个影子相依相偎。
“咔!过了!”
祝青山微微一顿,从戏中出来。
他坐在副驾上往后靠,头昏沉的感觉加剧,太阳穴在敲锣打鼓地敲,嗓子也疼,他厚重着长着呼吸,想睡觉了。
幸好没有影响戏。
车门从外面拉开,一阵凉风从外面钻进来,祝青山冷得打了个颤。
刚想撑着出去就发现旁边的人动了动,越过他整个身子覆盖在他的身上,把车门关了。
然后他的后脖颈一阵温热,一只大手覆在上面。
他转过身,抖了抖,整片肌肤随之颤动发麻。
时西楼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处,另一只手打开他这边的车窗,然后对着外面说:“没戏了是吧。”
外面回了句是的。
时西楼转回头,眸光向下看他,“祝青山,你发烧了。”
祝青山一愣,其实他也有点预感了昨晚到现在一直头轻脚重浑身没劲。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免疫力低下,三天两头病是常事。
他现在有点佩服自己了,这种鬼状态都能把戏过了。
果然,他祝青山是个人才。
祝青山挣扎着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啊,是,楼哥你离远点,别传染给你。”
时西楼抽回手,淡淡道:“发烧不传染,你经纪人呢,喊他和你去医院。”
祝青山这时候声音哑了点:“我经纪人不在,我吃点药就行。”
时西楼皱了下眉,从助理手中拿过来外套,把外套递过去给祝青山后,说:“穿上,起来,去医院。”
“不用……”祝青山立马说。
时西楼淡淡看他:“再烧下去你就晕了。”
犹豫了会儿,在时西楼的注视下,祝青山默默把衣服穿上。
衣服主人独特的味道残存,祝青山吸了吸鼻子。
李桃没驾照,祝青山未成年。
所以最后,祝青山坐上了时西楼的车,他觉得不可思议。
去了最近的一个医院。
测了体温,39.8。
时西楼看着面前偌大的儿科,有些啼笑皆非,他这时候对祝青山未成年的身份有了实感。
第二十九章 你哥哥真好
儿科医生看了眼差不多一米八的祝青山,“走错科室了?”
祝青山戴着口罩低着头,“没。”
医生看了一看他的测温计:“你这有点高烧啊,留着打个点滴?打完点滴后在看看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退烧,如果没有的话再留个院抽个血……”
祝青山很烦医院,怎么快怎么来:“开个药就行。”
时西楼带着口罩站在门口悠悠看他:“医生,开点滴吧。”
输液室。
护士看着戴着口罩的人,眉眼依旧清晰看出来是个小帅哥,小帅哥皱着眉,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可能还是个学生,外套下面露出了一截校服。
祝青山垂着眼,看着针缓缓扎进肌肤,护士用创可贴胶带固定住。
护士说:“好了,小同学你有家长陪吗?这边忙的话得让人帮你看一下点滴哦。”
祝青山:“…………没,我自己看就行。”
李桃学校里有事,祝青山让她回去了。至于时西楼,祝青山进了输液室就没见他了。
也是,人家日理万机,有时间送他来都算是顺手做个好事了,怎么可能还有时间跟他在这耗。
其实刚刚应该打个车的,虽然中午下班高峰期打车得等很久,但等等又没事。
祝青山看着手背上的针,心说好几年没有打过点滴了,小时候也常发烧要打点滴,爷爷和妈妈有时候会一起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