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
喷雾见效,至少腰腿能动了。祝青山一把将衣服随意扯下,喷雾丢回裤兜里。
刚打开厕所门,就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站在洗手台前,不紧不慢地洗手。
男人洗手的动作慢条斯理,骨骼分明的双手反复细细揉搓,斯文的不像话,跟祝青山一秒结束的洗手不一样。
祝青山见过的能将洗手这件事做得像是品酒饮茶,只有一个人。
他一直注意力放在时西楼的外套上,是印有自己名字的卫衣,应该是演唱会周边。
时西楼怎么在这儿。
还穿着……
“时…”他卡了卡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你怎么在这里。”
话说出口祝青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心里骂了自己两句:你是结巴吗?你管得着别人在哪里?
平常罗森让祝青山喊圈子里的人老师,他不情不愿,“喊什么老师?他是教我语文还是数学了。”
所以他平常都是喊年纪大的前辈哥姐。
这时候倒是忘到九霄云外姥姥家了。
他是真不知道叫什么了。
叫老师别扭,叫哥显得有多熟似的,直呼其名又显得挑衅一样。
时西楼侧过身微微低头看他,“陪朋友看演唱会,歌唱得不错。”
“啊。哦。”祝青山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空气开始沉默,祝青山表情乱飞后木着脸,“经纪人找,那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抬脚。
“等会儿。”
祝青山感受到自己手腕被拉住。
然后他就从镜子里看到,时西楼把自己后腰塞到裤子里的背心衣角,扯了出来!
扯了出来!
他要冒烟了,从镜子里清楚看到他的内裤露出来了一小截,他现在是相信老话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平常糙惯了,穿个衣服不好好穿,裤衩都管理不好,现在遭报应了。
何德何能影帝给他整衣服,还碰了裤衩。
时西楼已经撤回了手,他闻到药味,“又受伤了?”
祝青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祝青山离开后,时西楼给陈庭生打了个电话。
陈庭生先说话,语调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来兴奋,“西楼啊,我们跟祝青山吃个饭聊聊?”
时西楼看着远处走得不自在的背影。
祝青山时不时摸着后腰,一顿一顿地转了个弯。
“我有点事,不折腾了,没开车,麻烦您送一下。”
第八章 醉酒之后
后台休息室。
众人休息收拾准备一起去庆功宴。
祝青山面无表情窝在椅子上,拿着个卸妆湿巾胡乱擦。
罗森忍无可忍拍了拍他的手,“你小点力,对你那张脸干嘛呢,都红了。”
祝青山浑身热乎乎地没缓过来,脸也是泛着红韵。他看着罗森身上和时西楼一模一样的卫衣,总觉得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祝青山状似随意地摸了摸后脖颈,“森哥,你这衣服怎么来的?自己买的?”
“我刚刚衣服不小心勾破了,你粉丝给塞的。真的是热情满满,可能想让你有排面。”罗森扯了扯卫衣,自恋道,“帅吧。”
祝青山脸不着痕迹一沉,“哦。”
程铮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助理给他卸妆。
他跷着腿说,“你们知道我刚刚见谁了吗?”
程一洛卸完妆敷着面膜在打游戏,“谁?”
“时西楼,时影帝。”
“我靠?”程一洛面膜一震。
何晗和叶亦航也很惊讶,“在这里?什么时候。”
时西楼是另一个层次的人了,在颁奖礼或者什么重要晚会上能有个一面之缘还算容易,这里今儿个就只有他们团的演唱会,怎么会在这儿见到。
团里的人都零零散散演过一些不入流的戏,这种级别的影帝在他们眼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何况这人还是正儿八经富二代。
程铮飘飘然,“帆哥带我见的,陈庭生导演和时哥都在。”
祝青山木着脸把湿巾扔进垃圾桶。
“时哥真的帅炸天,那身段那气质难怪是大少爷。”
祝青山踹了一脚碍眼的垃圾桶。
“本来还约了吃饭,可是时哥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祝青山抓了把头发。
时什么哥,**,跟你很熟吗。
·
说是不舒服的人现在在院子里,悠哉悠哉晃着酒杯看剧本。
林婧看到他穿的衣服调侃道,“这是什么新时尚,你穿卫衣?”
时西楼把茶杯放下,“挺好看的。”
林婧赞同,“是,返老还童了。”
时西楼没接她茬,“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的母后大人,你的姨妈,来我家鸠占鹊巢且逼婚,我就拿你当借口忙工作。”林婧找了院子里的躺椅舒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