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久才同床共枕,对于他之前的其他床伴来说已经属于绝无仅有的耐心了,但是放在宴云楼身上,他又觉得有点突如其来手足无措受宠若狂。
宴云楼也不管大妈还在旁边看着呢,直截了当地跟江辞说,“我不想住这儿,这里太破了,我受不了。”
江辞笑了出来。
宴云楼娇气也娇气的坦坦荡荡的,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他,他就是要表达不满,宴少爷就是要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用最好的。
“我明白你,”江辞笑说,“可是附近确实没有更好的住店了,你没去看过村民家里,那环境连这招待所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你肯定更受不了。再开几个小时车跑到远一点的市里也行,但是外面下着暴雨呢,路况也不好,我不能放你去冒这个险。就住这一晚上,今晚咱谈完了事儿,明天一早你回家,不再受这罪,行不行?”
宴云楼皱着眉头往院子里看。
江辞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连忙说,“车里也不行,今晚雨要下一整夜,一定会降温,车里熬不住。还有这雨声,你听见了吗,在车里你怎么睡得着。”
好说歹说才哄的宴云楼把行李挪到他屋里,江辞把冲锋衣一脱,露出一件藏蓝色的挺括衬衣来,他伸手把被沾湿的头发向脑后捋了一下,动作特潇洒,“我身上都淋湿了,先去冲个澡,你随便坐。”
宴云楼望了一下浴室,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一时没出声。
他看着江辞神态自然动作流畅的进了浴室,转过头还冲他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勾着自己的皮带扣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啊?”
第12章
江辞身量很高,但人却并不健壮,单看甚至显得有些瘦削。脱了衣服后才显出他全身均匀的肌肉来,虽然不厚重但却很紧实,与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截然不同。
江辞在他面前弯腰把行李箱打开,不紧不慢地往外一件件拿东西,他的本意是给宴云楼显摆一下自己坚实有力的大腿和背肌,然而身后宴云楼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被黑色内裤包裹的两瓣tun/肉——他的手摸过的地方,非常挺翘,触感很弹,还有点软。
“本来知道你来之后我还特意把那间大床房腾给你,给了点小费让大妈认认真真打扫了一遍,虽然条件不好,但至少还干净点,睡着也舒服,没想到那屋让雨泡了。”江辞终于在行李箱里找到了自己的睡袍,三两下拢到身上,转过头来笑着跟他说,“委屈你了。”
宴云楼的视线被迫从他身上的某个部位移开,在空中飘了一会儿,随口问道,“你这几天一直住在这个招待所?”
“嗯,去市里来回太远了,不值当的。”江辞坐上床铺,把自己用招待所的被子包起来。
“你不嫌脏?”宴云楼皱着眉看他的动作,几乎是嫌恶的打了个哆嗦,“这种地方的床单被罩你也敢用!”
江辞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闻言顺口道,“再脏再破的地方也不是没睡过,这种条件挺不错的了。”
宴云楼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江少爷就算再心大不拘小节,一次两次留宿在这种条件的招待所里是实属无奈,但凡有条件他怎么可能会住这么脏破的地方?
江辞看他站着不动,一副抗争到地老天荒的模样,忍不住无奈地笑着起身,“你先去冲个热水澡,我把屋里给你打扫一遍,等你出来就干净了,行不行?”
宴云楼虽然嫌弃浴室的环境,但让他奔波了一天不洗澡就睡觉他更受不了。他从自己的包里拿了换洗的衣服,江辞眼尖,看他包里还有一套床单被褥,干脆大手一挥,“我给你换,你去洗吧,赶紧别着凉了。”
宴云楼快速冲了个澡,出来看见床上用品已经被江辞换掉了,他弓着身子正在擦床头柜,黑色的睡袍顺着后背臀线一路滑下来。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宴云楼问。
江辞一回头,整间屋子只在正中央开了一盏半明的灯,只见宴云楼穿了一套丝绸睡衣,身材颀长,宽肩长腿,月牙白的丝线衬着他如珠如玉的一张脸,好像身后自带圣光似的,俊美的不似凡人。
他穿着睡衣,头发软趴趴的,显得那张高冷的不近人情的脸稍稍带了一种暧昧暖意。江辞只看了他这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明明不是毛头小伙子了,再漂亮柔顺的小男孩也不是没玩过,现下却仍仿佛遇见初恋似的心砰砰直跳。
“啊,我手上……”江辞看宴云楼眼神开始变得警惕,想也是自己表情太露/骨,让他察觉到了一些xia/流想法。
江辞欲出声转移下他的注意力,无奈他当下脑子转的很慢,“……我手上,抹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