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莱达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高考落榜让他爹塞钱进了一个野鸡大学,混了四年挂了无数科,最后还是靠钞能力勉强拿了个文凭。他再笨也听出来宴云楼是在讽刺他,一时间气的脸色铁青,幸好他正站在宴开元身后,不然好表哥的形象怕不是要立马破功。
“你这样两边跑是要辛苦一点,不过我相信你能应付的来。”宴开元说,“公司的事还是要多学多看,这样你才能尽早接班,我也就能早点退休了。”
段莱达觊觎中盛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心里知道若是宴云楼真的接了班,那段家人是断然没有好果子吃的,只不过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沾亲带故的屋外人,现下除了眼睛喷火地盯着宴云楼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次的收购案就非常成功。哦对还有莱达,”宴开元没忘了他这个侄子,“你们这个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功,莱达这次做的也不错。”
实际上段莱达在这个团队里是真的屁用没有。每天净做的就是把团队同事的进展逼问一遍然后到宴开元的办公室给他报告邀功,明明无聊地直打瞌睡还装作加班的样子在宴开元下班的时候跟他偶遇,要不就是在团队里胡乱指挥,端着个“监工”的架子做些猫狗都嫌的事儿。
“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罢了,”段莱达弯下腰,对着宴开元笑得十分谄媚,“还是表弟的领导带头工作做的好,我们才能超额完成这次任务。”
他话没说完,身前宴云楼已经站起来,厌烦的表情懒得遮掩,跟宴开元说了声“走了”,看都不看段莱达一眼,转身出了门。
第11章
宴云楼给江辞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他那边有模糊的回音,仿佛身处一个非常空旷的环境里,水滴碰撞的声音像清脆的风铃。
江辞叫了一声“云楼”,语气听着挺高兴,“找我有事?”
真虚伪,宴云楼心想,明明已经从宴开元那里知道了自己会来找他,还装出一副意外之喜的样子来。
“嗯,我父亲不是找过你了?”宴云楼说,“想跟你谈一谈合作,你现在有没有空?”
“真不巧,”江辞说,“我现在人在南边儿呢,你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三天之后回去,到时候你到我公司来聊?”
没等宴云楼回话,他又笑道,“要不你来找我也行,我行程不是那么紧,还能顺便带你玩两天。”
宴云楼想了想,当真答应下来,“你哪一天空一点,我过去。”
江辞愣了一下,声音里忍不住染上笑意,“呦,行啊,那就后天吧,你明天在家里准备准备,这边明后天预报的有雨,御寒的衣服多少也带一件,别感冒。”
宴云楼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正是大中午,他只待一天,因此只随身带了一个背包。上飞机之前江辞给他发消息,说他在山沟里谈生意,会派一个手底下的人去机场接他。
他刚从大厅出来,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迎过来,很恭敬地叫了一声宴少爷,“我叫杨谦,”他自我介绍道,“江总派我来接您。”
这男人身高中等,长相中等,打扮中等,说白了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放到人堆儿里一眼就找不到的人。
“你好。”宴云楼对他说。
杨谦办事很妥帖,知道他们这种高门大户行事小心,又或许是江辞一早嘱咐了他,他接到人之后立马给江辞去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递到宴云楼手上。
“接到人了?”江辞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宴云楼随口应了一声。
“给你的惊喜喜欢吗?”江辞笑嘻嘻地问他。
“什么惊喜?”宴云楼不解道。
江辞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说,“没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那边应该是很忙,他没多说什么,只让宴云楼先去招待所等他,他忙完回去两人再聊。
杨谦带着宴云楼下到机场停车场里,七拐八拐之后冲着一辆越野解了锁,一开车门,后座上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这是干什么?”宴云楼皱眉问道。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这就是江辞的“惊喜”,只不过心里无论如何不能觉出喜来,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气的快要爆炸。
“江总嘱咐我路上买的,说是要第一时间拿来迎接宴少爷。”杨谦也有点哭笑不得,“这边民风淳朴,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拿着去接您,恐怕其他乘客和家属会有些不理解,我就自作主张把它留在车里了。”
宴云楼想到江辞给杨谦吩咐做这事时的语气表情,几乎立刻就想买票打道回府。
车子驶出机场才发现室外天气有点阴沉,云朵压的很低,空气十分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