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本来是不想管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只是一个外人,人家母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插手,奈何秦执求得太过情真意切,只差抱着她的大腿哭了,燕宁无奈,只能答应说试着提一提,当然了,她只负责提,不保证岑暨一定会去。
“别误会,我没逼你,充分尊重个人意愿。”
燕宁被岑暨盯得有些发毛,同时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提这茬儿,别直接给他整炸毛了吧。
燕宁心中打鼓,下意识就扯住了岑暨的袖子,如从前一样顺着他的腕骨滑下,捏了捏他的指骨,像是在安抚即将炸毛的猫,软了声音,若无其事:“不去也行,直接打道回府。”
掌中温热触感传来,岑暨眉心微动,下一刻就反客为主,手指强硬插|入燕宁指间,牢牢相扣,垂下眼睑定定注视她,低声:“你想我去吗?”
“啊这...”
燕宁摸不清岑暨的想法,只能模棱两可含糊:“都可以吧,随你。”
“行。”
岑暨慢条斯理揉捏燕宁手指,随意点头:“那就去吧。”
燕宁:“?”
这么容易的吗?
燕宁本来还以为岑暨会强硬拒绝,却没想到他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一口答应,如此爽快倒是给燕宁整不会了,难不成是她揣测有误,不是母子两个关系不好,而是单纯没时间相聚?
燕宁正怀疑自己的判断,就听岑暨补充:“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本来是打算我先去沈国公府正式登门拜访的,但你要先见也行,横竖顺路,也省得日后再跑,顺便商量一下成亲相关事宜。”
燕宁:“......”
第165章 案结
其实燕宁没想错, 岑暨确实跟他娘昌平长公主的关系不怎么亲近,要不然也不会宁愿住在提刑衙门都不回侯府或者公主府。
加上这些年昌平长公主居于兖州,岑暨远走蓟州, 就连两人上一次见面都还是五年前岑暨他爹临沂侯的葬礼上, 这么多年对彼此不闻不问, 甚至连封书信都不曾寄过, 母子关系之冷淡可见一般。
不过冷淡归冷淡,倒也没燕宁以为的那般严重,顶多就是平时没什么来往。
而且就算燕宁不提,等这桩案子办完后岑暨也还是要往兖州走一趟的,只因出京前宣武帝曾将他叫到宫中耳提面命再三叮嘱,让他一定要记得去看看昌平长公主如今过得如何,还说五年期限早就已满,让他劝他娘早日归京,对此, 岑暨不置可否, 要回早就回了, 还用等到现在?
想到当年他娘之所以会放下公主之尊远赴兖州长居五台山祈福的原因,岑暨眸光微黯, 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嘲讽笑意。
人在的时候相看两厌别府另居, 甚至连孩子都说弃就弃,怎么人死了倒还在意起来,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偏要到处奔走又是捐税赋又是上山祈福的, 岑暨想不明白, 也懒得去想明白,他早已不是当年稚童, 这些恩怨纠葛与他无关。
去就去吧,他既要娶亲,于情于理也是该支会他娘一声,至于他娘管不管...岑暨垂眸把玩燕宁手指,爱管不管,反正舅舅已经应承,届时自有宫中操持,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
不知道岑暨的心理活动,燕宁已经被岑暨的回应整无语了,她想过很多种岑暨会松口答应的原因,却唯独没想过是为了商讨娶亲,见他答应地轻松随意,似乎还有些期待欣喜,燕宁只觉头顶仿佛有排乌鸦飞过,好家伙,要不要这么“恨娶”?!
“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能不能还装点别的东西?”
燕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被逼婚对象,搞得她都快要有成婚恐惧了,她翻白眼,忍不住伸手戳点岑暨胸口:“八字都没一撇,我说过要嫁你了吗?”
岑暨:???
“我就知道!”
岑暨本来还在想要怎么通知他娘这一消息,结果就有人大泼冷水,一听燕宁居然当场否认,岑暨脸上笑容瞬间消失,重捏了捏她的手,神情愤愤,咬牙切齿:“你还是想始乱终弃!”
“别知道个词就随便乱用,我到底弃你什么了?”燕宁惊声。
“你...”
“行了行了,”燕宁打断岑暨欲出口的控诉,撇嘴随意:“不就是拉了拉小手,亲了几次小嘴吗,都还没上三垒呢简直小儿科好伐,再说你也没拒绝啊,我都没嫌吃亏,你就别搁这儿整得跟一贞洁烈男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成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