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真千金回来了!(47)

眼看燕宁已经走了过来,岑暨薄唇紧抿,下颚线条越绷越直,漆黑眸光冷沉而警惕,似乎是在极力忍耐。

跟岑暨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一样,燕宁也没料到岑暨居然会先她一步到来。

见他手上戴着手套,再看男尸身上原本盖着的白布也被褪下,这场景再明显不过,他估计是来死者身上找线索来了,胆子倒还挺大。

见岑暨盯着自己,脸色似乎不大好看,燕宁突然就想到了出门时见到的那张木板床,她不禁眉梢微挑,状似关切:“世子,您昨晚睡得可好?”

啧啧啧,真不愧是能把床都玩散架的人,精神头就是好哇。

只是到底还是年轻,不懂细水放长流节制才是硬道理,瞧这俩大黑眼圈,再这样下去,很难不肾虚啊!

燕宁一边关心发问,一边若有似无将眼神往他身上瞟,脑中如野马脱缰,很容易就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有些人呐,瞧着人模人样是个正经相,谁能想到私底下玩儿那么花呢,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

岑暨不知燕宁心中猥|琐想法,见她眉眼带笑满脸殷切关怀,思及昨晚她投怀送抱的大胆之举,几乎断定她今日是故意尾随,想趁机与他独处,不然为何他前脚刚到她后脚就来。

横竖此时也只他俩人,岑暨也不再考虑是否需要给她留颜面,当即就冷了脸,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寸寸从她脸上刮过,神情讥讽,言辞犀利而刻薄:“一边跟沈景淮拉扯不清,一边又想蓄意勾引本世子,你还当真是,不知廉耻。”

最后四个字岑暨说的慢条斯理,咬音却重。

见燕宁愕然,他扬了扬唇,弯出的弧度凉薄得比冰雪更胜几分,眉宇间已经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这话已经算是极重。

因沈景淮未特意向岑暨解释过他与燕宁的关系,哪怕燕宁有叫过他大哥,岑暨也只坚定认为是这两人玩得太花,放着好好的名字不叫非要玩情哥哥爱妹妹那一套,也因此才愈发不能理解。

就跟沈景淮对岑暨的脾气门儿清一样,岑暨对沈景淮也还算了解。

沈景淮身为沈国公府世子,十二岁就随父常驻边关,后来又屡建战功,不及弱冠便已拜将,绝对堪称同龄人中佼佼者,哪怕乖戾不羁眼高于顶如岑暨,私心里对他也有几分敬佩。

可没想到沈景淮洁身自好二十多年,如今却被一个姑娘给迷得三魂五道甚至甘戴绿帽。

想到昨晚沈景淮对燕宁的行为视若无睹,甚至还能若无其事与她说笑,关心备至,岑暨就感不可思议,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老房子着火——

烧起来没救?

岑暨不能理解,并大为震撼。

沈景淮算是被猪油蒙了心,要如何,他管不着,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她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蓄意勾引?

不知廉耻???

燕宁被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语言攻击给糊了一脸,反应过来都快气笑了。

见岑暨面色清冷,神情讥讽,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燕宁默了一瞬,在岑暨冰冷目光注视下,突然一扬唇,脸不红气不喘说的信誓旦旦:“世子您误会了,我与沈将军那都是逢场作戏,对世子您才是一片真心,不信我将心剖出来给您看?”

“噗咳咳咳——”

突如起来的喷咳叫屋内两人一惊,循声望去,就见房门大开,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堆人,满脸震惊宛如石化,其中以秦执尤甚。

秦执已经成功惊呆,他万没想到自己离开不过一小会儿,再回来就碰上这大型告白现场,将心剖出来...真不愧是干仵作的,连表白方式都这么特别。

秦执脑子晕晕乎乎,下意识问:“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看着门口众人,燕宁如释重负,当即斩钉截铁:“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要是再不来人,她怕她会忍不住拿颅骨凿撬开岑暨头盖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恋是种病,得治!

第20章 绢帕

停尸房并非先前燕宁以为的全封闭,而是窗户开在另一边,因为没有竹林遮挡,灿烂阳光透过半开窗户照进来,成功驱散屋中幽暗,却带不走这几乎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

偌大停尸房寂寥无声,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秦执觉得自己就仿佛一只误入吃瓜现场的猹,一边蠢蠢欲动恨不得兴奋八卦,一边又迫有现实压力只能垂头屏气安静如鸡。

实在是燕宁方才那番铿锵之语透露出的信息量实在过大,就连一向自诩胆大不着调如他都不禁瞠目结舌,佩服的五体投地。

与沈将军逢场作戏,对世子一片真心...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将脚踏两只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难道这就是女仵作的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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