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宁咬牙切齿朝他怒目而视,灿若烟霞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恼娇态,思及方才孟浪,岑暨面上也有些臊意,他压下心中悸动,黑眸微光闪烁,哑声:“抱歉,我只是...没忍住。”
没办法,谁让都送到嘴边了呢,诱惑力实在太大,这也算是情不自禁。
岑暨目光若有似无扫过燕宁润泽唇瓣,突然就将手伸到了她面前,在后者不明所以懵逼目光中,镇定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报复回来。”
燕宁:“?”
燕宁:“!”
报复?
看着岑暨伸到面前的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掌,再看他一脸“我都可以,随你怎么处置”的乖巧模样,燕宁心中仿佛哔了狗,差点都要被气笑,还报复,怎么报复,难不成让她也啄一口?
掌心湿润酥麻触感犹在,听见岑暨这种类似于耍赖的无耻之语,燕宁恨恨磨了磨牙,二话不说就直接将他的手给拍了下去,一点力道没收,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啐道:“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对了,刚才忘跟你说了。”
燕宁目光在岑暨唇上定了片刻,压下面上热意,云淡风轻:“我验尸了没洗手。”
虽然验尸的时候戴了手套,但那也只是表层基础防护,手上细菌何其之多,更不用说还跟尸体有接触。
岑暨嫌不嫌弃她不知道,反正她自个儿是挺嫌弃的,谁让他当登徒子,就不信膈应不死你,燕宁幸灾乐祸,坐等岑暨反应。
岑暨一愣,若是燕宁不提,他还真没记起有这一茬儿。
见燕宁好整以暇,心知她是故意,岑暨眸光深深,沉默片刻,并未像燕宁以为的那般惊慌失色变脸,而是嘴角微提,认真道:“无妨,只要是你。”
验尸了没洗手又如何,横竖亲都已经亲了,他有洁癖不假,但当对方是燕宁...岑暨想了想,似乎也能接受,甚至是食髓知味,完全可以再来一回。
燕宁:“......”
岑暨黑眸幽邃,神情笃定,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燕宁却感觉脸上好不容易散去的热度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杀疯了,真的杀疯了!
燕宁从前一度以为自己是个钢铁直女,最受不了的就是听人说这种撩拨情话,然而事实证明,理想与现实是有差距的,饶是她也逃不了啪啪打脸的一天,燕宁承认,这波她属实是被撩到了。
燕宁不动声色翘了翘唇,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嫌弃模样,冷哼:“巧言令色!”
这是岑暨先前对她的吐槽,现在她一字不落还回去。
岑暨一下步子迈得有些大,别看他面上镇定,其实心早就悬了起来,就怕燕宁因为他的唐突当真翻脸,但显然,燕宁恼归恼,却也没太过计较,这无异于是释放信号。
岑暨提着的心一松,感觉犹如春风灌入,嘴角不自觉上扬。
亏秦执还说他死鸭子嘴硬,现在看来嘴硬的分明另有其人,就燕宁的性子,若是对他无意,哪儿能由得他这般放纵?
像是被打通了任督八脉,心中惶意如烟消云散,岑暨一下子豁然开朗,周身都浮动着愉悦气息。
“我字字所言非虚。”
一回生二回熟,岑暨对于如何表衷心已经得心应手,为免诚意遭质疑,岑暨立马辩驳:“你若不信,我可以用一生来证明。”
燕宁:“!”
“哇哦——”
燕宁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耳熟,正准备问岑暨有没有听说过林徽因女士,就听一连声压抑着兴奋的惊呼声响起。
她下意识侧头,结果就对上了几双灼灼兴奋目光,只见包括秦执在内的一众亲卫不知何时围拢了来,皆一脸迷之暧昧笑容看着她跟岑暨,就连陆兆都是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燕宁:“......”
玛德,差点忘了,这里并非无人地。
打情骂俏被围观,燕宁表情有瞬间的空白,好在她情绪控制能力还不错,很快就调整过来。
只当没看见大家伙儿八卦目光,燕宁先是朝秦执等人点了点头,又暗中给了岑暨一记警告眼神,然后就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继续就白婉儿的问题对柳婶子进行发问。
整个过程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无缝衔接,就仿佛刚才跟岑暨的小插曲压根就不存在,看得秦执等人又是一阵称奇。
真不愧是燕姑娘,话题转移的就是快!
只是柳婶子到底还是被岑暨那句“半夜三更上来寻聊天”给唬住了,任燕宁再如何问,柳婶子都支支吾吾不敢说得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