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直接溜, 但白婉儿已经醒了,钱大钧就只能又是扇巴掌又是哭着赔罪道歉,还说若是能让白婉儿原谅,就是直接拿刀将他捅了都行。
捅是不可能捅的, 可让钱大钧没想到的是, 白婉儿也没有大吵大闹。
见他哭着求原谅,她竟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说什么“想不到姐夫胆子这么小,昨儿晚上不是挺放肆的么”。
白婉儿的反应着实出乎钱大钧意料,但他又不是傻子,如此暗示他有什么听不出来的。
白婉儿本来就年轻,又颇有几分姿色,虽说是小姨子,但钱大钧也顾不上这些。
从那以后两人私下关系就开始不清不楚了起来。
每回白婉儿回钱家小住,总会趁白慧娘不在的时候跟钱大钧私会,有的时候甚至还大胆到直接在夫妻两人的卧室办那档子事儿。
案发当晚,其实钱大钧是认出来床上躺着的人是白婉儿了的,只是他以为是白婉儿趁白慧娘不在故意要跟他玩点刺激,毕竟两人这样闹也不是一两天了。
结果刺激是真刺激,就是有点费命。
听钱大钧说完他跟白婉儿私底下偷|情的事儿,包括燕宁在内的众人皆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钱大钧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这也是他一开始选择隐瞒的原因。
见大家伙儿皆一脸鄙夷看着他,钱大钧只觉脸上臊地慌,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这就是个意外,若非那晚白婉儿硬缠着我不放,加上又喝了点酒,我也不会与她...”
“行了,别出了什么事都赖酒,酒可不背这锅。”
燕宁打断:“如果喝了点酒就不知东南西北连自个儿裤腰带都管不住,那跟随时随地发|情的未开智禽兽也没什么区别,怕不是你心中本来就有这念头,酒精只是将这个念头扩大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罢了。”
燕宁最讨厌的就是拿醉酒当借口,其实很多时候酒后行为才是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映射。
就像你发现平常温和儒雅的人在醉酒后会满嘴脏话行为粗鲁,有的人平常唯唯诺诺,而酒后却重拳出击。
这是因为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失去很多理性束缚,在这种“自由无拘束”的状态下,人往往会更容易露出最本真的一面,甚至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难以想象的事情。
醉酒不是理由,所谓酒后乱|性,也只不过是一层自欺欺人遮羞布而已。
“你可不要说都是白婉儿主动勾引,你只是一时没忍住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见钱大钧似乎还想辩解,燕宁毫不客气嘲讽:“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你自己没这个心思,人姑娘还能霸王硬上弓给你强上了不成?”
钱大钧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白婉儿先主动勾引的他,这让燕宁听得很不爽。
人姜太公钓鱼还愿者上钩,要是钱大钧自己有分寸坐怀不乱柳下惠,压根就不会跟白婉儿发展出这种关系,说白了就是他自己心思不正,少往别人身上赖。
燕宁看不惯这种试图甩锅的行为,嘲讽起来也格外不留情面。
燕宁不假辞色,将钱大钧堵得哑口无言。
“先前刑部堂审的时候你有没有说你与白婉儿的这层关系?”
见钱大钧涨的满脸通红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燕宁并没有揪着这点不放,毕竟现在也不是道德审判的时候。
她看过刑部卷宗,上面并没有记载钱大钧与白婉儿有私情,而这恰是一个重要信息点。
“没,没有。”
钱大钧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密汗,头快摇成拨浪鼓:“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直到签字画押认罪人都是懵的,哪儿能想到这上面来...”
钱大钧悄看了燕宁一眼,小心翼翼:“大人明鉴,小的既然跟婉儿早有私情,又如何会将她奸|杀呢?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钱大钧时时刻刻不忘为自己喊冤脱罪。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如果真像钱大钧所说他跟白婉儿私底下来往并非一两天的事,那自然也就不存在说强迫不成失手将人杀害。
燕宁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问:“你与白婉儿有来往的事白慧娘知道吗?”
“不知道。”
钱大钧摇头,苦涩:“我哪儿敢让她知道啊,慧娘性子刚烈,嫉恶如仇,连我纳妾都不许,若是叫她知道我与婉儿厮混在一处,那还不得将我给活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