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钧回的是主院,按理说白婉儿会出现在钱大钧夫妻俩的床上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这根本就与常理不相符,就算白婉儿是白慧娘的亲妹,也没有睡主人床的道理。
“婉儿是一早来我家的,说是跟她夫婿吵了架,来的时候正好跟我碰见,至于她为何会在卧房...”
钱大钧悄悄瞥了燕宁一眼,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有些底气不足:“她们姐妹俩关系一直很好,夫人留她住主院也不稀奇。”
原来白慧娘白婉儿姐妹俩相差近八岁,打小亲娘死的早,爹娶了后娘对她们也无甚关心,后来得知亲爹准备将她嫁给一个大龄鳏夫好得笔彩礼钱,白慧娘就带着妹妹跑了。
白慧娘也是个能干的,在外头帮人打杂,后来就认识了当挑货郎的钱大钧,夫妻俩成了婚,一起将布匹生意给做了起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算是苦尽甘来。
白婉儿是三年前成的婚,夫婿是个秀才,如今在城外一家私塾代课,出嫁的时候白慧娘还给了她一笔丰厚的嫁妆银子,姐妹两个关系很好,有时白婉儿若是无事也会来小住几天。
大概是近一年,白婉儿往钱府跑的频率勤了一些,原因是经常和夫君赵秀才吵架。
白慧娘心疼妹妹,也就让白婉儿常在府中住着,这回白婉儿也是和夫君吵了家来找姐姐诉苦求安慰的。
至于白婉儿为何出现在原本该属于白慧娘与钱大钧的主卧却无人质疑...
这是因为白慧娘与钱大钧这些日子闹了点矛盾,夫妻俩分房睡,白慧娘住主院,钱大钧则睡外院客房。
依姐妹俩的亲厚程度,白慧娘留白婉儿与自己一同睡也没什么,有时候白慧娘为了照顾妹妹还会特意将钱大钧给赶走,但谁能想到原本睡客房的钱大钧那晚偏就回了主院呢?
“白慧娘那晚不是在布庄查账么,”燕宁问钱大钧:“这事你可知道?”
钱大钧舔了舔唇:“知,知道,慧娘先前就跟我说了。”
“那既然你知道白慧娘在布庄,你怎么会以为床上躺着的白慧娘?”燕宁问。
钱大钧急忙辩解:“那是因为屋子里没开灯,黑黢黢的我也看不清楚是谁,我还以为是慧娘专门在屋里等着要跟我求和...”
见钱大钧目光闪烁不住地咽口水,显然是还有所隐瞒,燕宁差点都要气笑:“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说了要如实回答,你倒好,还在这儿支支吾吾半遮半掩的。”
燕宁不耐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就算你是被冤枉,若拿不出确实证据证明,七日后时辰一到你照样得死。”
钱大钧先前被刑部判了绞刑,七日后就是行刑的日期,这些也方才吴庸为何会强调说以七日为限的原因,虽然不论是岑暨还是燕宁都没放在心上就是了。
在这方面燕宁跟岑暨的想法一致——
案子都到提刑衙门手上了,刑部判决算个屁!
“什么?”
一听自己还未完全脱离死亡危险,钱大钧眼睛陡然瞪大,顿时就慌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真的没杀人,更不可能像他们说的奸|杀婉儿。”
“哦?”燕宁虚了虚眼,不动声色:“你凭什么说的这么笃定?”
“因为,我,我...”
见燕宁等人都盯着他,钱大钧急的头冒大汗,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因为我与婉儿有私|情!”
“哈?”
第113章 豆腐宴
或许是怕自己又得被送回刑部大牢还是难逃一死, 钱大钧不敢再有所隐瞒,一股脑全给秃噜了出来。
然后众人就知道了原来钱大钧私底下早就跟小姨子白婉儿有些首尾,具体时间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白婉儿虽然已经成婚三年, 但跟夫君赵秀才的关系却并算不上和睦, 三天两头闹矛盾, 稍有不顺心就赌气回钱家小住。
白慧娘就这么一个妹妹, 见白婉儿在夫家过得不痛快,白慧娘自然是偏袒妹妹,任她回来住多少天都行,甚至还给她留了一间专属房间。
原本钱大钧和白婉儿也算是单纯的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但有一回白慧娘不在,白婉儿独自喝酒买醉结果喝醉了。
恰好钱大钧经过,然后白婉儿就缠着钱大钧不放,还让他也喝,钱大钧拗不过就跟着喝了。
约莫是喝了酒, 两人都有些醺意, 稀里糊涂的就越了线。
第二日醒来, 一看自己居然与白婉儿躺在一张床上,钱大钧吓得不轻, 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