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沈国公府家教甚严,国子监祭酒一告状沈夫人就祭出竹笋炒肉。
安远伯府是出了名的溺爱孩子,范天赐这根独苗在安远伯眼里就跟个金蛋似的。
秉持着谁错我家孩子都不会错的原则,哪怕是国子监祭酒亲自上门告状,安远伯也不是约束孩子,而是先指着祭酒一顿骂,甚至还出过安远伯老夫人亲自来国子监找夫子麻烦的事。
而安远伯府地位比较特殊,老安远伯及其两个儿子曾在战场上送命,所以就算如今的安远伯并没什么建树,陛下顾念其实忠烈之后的份上也颇为优待,他家老夫人又难缠,国子监祭酒也只能无奈认下,只要范天赐不做的太过火,就只当没这个人,。
在此背景下,范天赐自然是无所顾忌,而国子监的夫子们也知道安远伯一家子的德性,怕被安远伯府老夫人堵上门,所以对范天赐的有些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如此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岳照一来却打破了这种平衡。
因为岳照初来乍到,其他夫子们并不想接范天赐这个烫手山芋,就将岳照塞了过去。
岳照教学一向严苛,自然看不惯范天赐这种行为,关键是只范天赐一人不学都还好,他不光自己不学,还煽动其他人也不学,范天赐所在的班是出了名的刺头班。
岳照没有办法像其他夫子一样视若无睹,所以就该罚罚该打打,范天赐对此并不买账,故意带着一帮学生跟岳照对着干,甚至还暗地里带人套岳照麻袋,不过没能得逞,因为正好被沈元麟看见了,然后就引发了一场沈元麟除暴安良保卫夫子战。
“别看范天赐长得人模狗样,其实真不是个东西。”
沈元麟啐了一声:“上回我还看见他故意将一只幼猫给掐死,我去找他理论,他还说死的活该,我看他就是心理变态!”
“他之前还说过要岳夫子全家不得好死...”
沈元麟恨声:“定是他毒害的韩师娘!”
“阿姐,快,去找人将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沈元麟催促。
居然又是个纨绔子弟!
王天昱和陈奔的案子才刚结,燕宁现在对这种嚣张跋扈纨绔子弟有种本能的厌恶。
不管凶手到底是不是范天赐,他既然来过那就有嫌疑,特别是范天赐与岳照早有冤结,燕宁看向陆兆,还未开口,陆兆就已会意:“属下这就去逮人!”
为了避免恐慌,学子们都被拘在学堂,陆兆随便抓了个围观群众,问清范天赐可能在的地方后,带着两个亲卫就风风火火走了。
而这边沈元麟也发出了疑问:“岳姐姐,你怎么会认识范天赐?他欺负你了?”
岳明娘的表现明显就是认识范天赐的,但她才刚来国子监不久,夫子家属区和学生教学区并不在一起,按理说是没有机会认识才对,沈元麟就怕是范天赐那家伙不干人事,因记恨岳照连岳明娘一块儿欺负了。
“没。”
听沈元麟问,岳明娘惊惶摇头:“没欺负,就,就只是见过几次...”
接下来不论沈元麟怎么刨根问底,岳明娘始终不肯说细说,倒是燕宁仿佛看出了点眉目,岳明娘如今也十三了,大庆女子成婚普遍偏早,有的地方甚至十三四岁孩子都抱上了,那范天赐再怎么说也是伯府公子,在不知道他真面目的情况下,岳明娘若是对他有意也不是不可能...
岳明娘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燕宁也不想让她这些隐秘心思被尽数抖露人前,见沈元麟还在喋喋不休,燕宁直接就伸手捂住了沈元麟的嘴:“你话怎么这么多,别给人吓到了。”
“唔唔唔唔...”沈元麟挣扎。
燕宁给了他一个爆栗:“闭嘴!”
沈元麟:“......”
...
没有等太久,就听一阵吵嚷声传来,还伴随着公鸭嗓愤怒叫嚣:“放开,你快给小爷我放开,你知道小爷是谁吗?我爹可是安远伯——”
很好,又是一个我爸是李X!
燕宁抬眼望去,就见两个亲卫跟押犯人似的押着一个少年往这边来,陆兆打头走得飞快:“世子,燕姑娘,人带来了。”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穿的是跟沈元麟一样的蓝色圆领襕衫,样貌还算周正,此时却被一根绳子给捆成了麻花,脸上还有些红肿,燕宁眼尖瞄见他下巴处还有块擦伤,像是新添不久。
“这是...”
对上燕宁诧异目光,陆兆撇了下嘴:“这小子太能折腾了,见我们去了他就想跑,拳打脚踹的,我嫌麻烦,就直接给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