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宁朝他使眼色,朱涛有些不明所以,搞不懂她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燕宁见暗示无果准备改明示的时候,就见朱涛突然一拍脑门“啊”了一声,兴冲冲:“我懂了!”
燕宁:“?”
你懂什么了?
只见朱涛豪迈将袖子撸起,又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而后就一边捏着手指骨,一边狞笑着向目露惊恐的陈兴两人走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老子看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燕姑娘面前居然都敢空口说白话,当老子不存在是吧,今儿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看你们还敢不敢张口胡来!”
朱涛长得本来就颇为粗犷,加上又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一身彪悍杀气全释放的时候不说震慑全场,但唬唬像陈兴这种没经过多少事的家仆来还是绰绰有余。
朱涛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行动派,二话不说直接照着陈兴的腿就踹了一脚,顿时就让后者发出一声宛如杀猪般的凄厉哀嚎。
朱涛这一脚还算是收敛了力道并没多重,奈何陈兴才挨了板子,连动弹都是一种奢侈,这一脚无疑是让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愈发雪上加霜。
疼痛传来,陈兴脸色煞白似乎下一刻就会厥过去。
见陈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朱涛不留情面干脆又给补了一脚,嘴里还说什么你要是敢晕,立马就给扛乱葬岗喂狗。
过于凶残的话配上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吓得陈兴只能拼了命的咬牙扛,就怕一个不小心真成了乱葬岗上孤魂野鬼一枚。
“都给我老实点儿,燕姑娘问什么就乖乖答什么,若是再敢有半句假话,老子就让你们试试到底是老子的拳头硬,还是你们的脑袋硬!”
见朱涛拳头挥的虎虎生风,生怕那拳头下一刻就落自己脑袋上,陈兴陈东两人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燕姑娘,好了。”
朱涛自觉领会到了燕宁的意思,见俩小厮已经成功被唬住,他忙不迭就朝燕宁挤眉弄眼邀功似地咧唇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燕宁则回给他一个“干得好”的赞赏眼神。
“虽然我不崇尚刑讯,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你们嘴硬不识趣,我也不是不考虑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燕宁冲俩小厮淡淡一笑,心平气和开口。
燕宁虽然表现的还算和煦,但落在陈兴两人眼中比之地狱罗刹也不差什么。
特别是陈兴,被踹的那两脚还在隐隐作痛,提醒他面前这看似和软的姑娘还是最不好惹的那个,当即就讷讷称是。
见俩小厮点头如捣蒜畏惧中带着乖顺的样子,燕宁稍觉满意。
她觉得现在自己似乎已经有被秦执同化的趋势,尽管明知暴力手段不可取,但用起来是真香,特别是在询问对象不配合的时候,梆梆两拳下去别提多爽...
咳咳,身为衙门公职人员居然有这种危险想法,罪过罪过,真是罪过!
“好了,我再问一遍。”
燕宁目光落在陈兴身上,神情不变喜怒,慢条斯理:“这人你们究竟认不认识?一五一十作答,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不然...”
燕宁笑了一下:“你们懂的。”
陈兴&陈东:“......”
不——
我们不想懂——
燕宁威胁意味十足的话一出,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充当气氛组的岑暨突然动了动,侧头朝她投来异样目光。
若是没记错的话,先前燕宁还一再吐槽他行事暴力像土匪,结果现在自己又明目张胆搞武力威胁,这大概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为了响应燕宁的话,朱涛在旁手指骨捏的咔嚓咔嚓响,配上狰狞的笑容,听的人心肝直颤都在发麻。
在燕宁压迫感十足目光凝视下,已经挨了打的陈兴最先扛不住,白着脸结结巴巴,声音低地若蚊哼:“认,认识。”
“那这人是谁?”
“是,是...”
陈兴目光闪烁:“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
燕宁还没说话,朱涛就怪叫一声,抬手就给了陈兴一巴掌,粗声粗气凶神恶煞:“一会儿说认识,一会儿又说不知道,你打量着在这儿蒙爷呢,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知不知道,想清楚了再说!”
“是,是真不知道。”
接连挨打,陈兴眼泪鼻涕都已经下来,疼的直抽气的同时他头都快摇成拨浪鼓:“就是有一回这小子潜进庄子,被小的抓住揍了一回,揍完就让他滚了,他的身份来历小的是真不清楚。”
“庄子?”
燕宁眉头一皱:“什么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