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雪慢慢松开手,阿飞赶紧跳下床,他摸到了地上丢下去的匕首,刀尖对准风逐雪,一脸戒备。
风逐雪看见他的样子觉得好笑,“过河拆桥?”
阿飞心想,倘若苏裁冰的毒没有解开,他最多是手脚不能用,现在拜风逐雪所赐,被他当猴子耍一番,还要遭受非人调戏,回过头来,还要阿飞学会感谢他。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恶劣的人呢?
阿飞回答得有些艰涩,“之后应该不会再发作疼痛了吧?”
“这可说不准。”
“有多不准?”
“也许过一会儿会更疼,也许过两天才发作。”
“这种毒难道不是一次性发出来的吗?”阿飞眉头一皱,咬牙切齿,“还是你又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变态!”
风逐雪似笑非笑,“不是啊,我是在好言相劝。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说完话就准备宽衣睡觉,阿飞却突然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风逐雪回头看着他,“怎么?”
阿飞犹豫了一下,“你刚才那个疗法,时间够了是可以根治的吧?”
风逐雪一本正经,“没错。但是你突然恼羞成怒地打断了我。”
“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直接先蒸内气再引气入体,不可以吗?”
“不可以。内气又不是包子,说蒸就能蒸。”风逐雪依然在耐心解释。
阿飞只恨他读书少,关于内功心法的知识风逐雪从前不肯教,他也只从亡灵书上看到过寥寥几笔的记载,实在不足以判断这话真假。
算了,占便宜就占便宜,一日被占便宜,三日被吃豆腐,说不定白日后就能在床上刀死仇人!
在他过去认知里,风逐雪绝对不会这般耍无赖。
可是谁又能说,过去的师父真的就是风逐雪本来的样貌呢?
说不定他一直如此不要脸,阿飞也未可知。
而且他现在连自保都成了问题,还谈什么讨价还价。
阿飞把匕首收好放在桌上,如临大敌,视死如归般又坐上了床,暂时服软,“那你再加点疗效。治不好我明天一定杀了你。”
“你要是能杀我根本没这些事。”
阿飞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好乖乖躺在那里。
风逐雪眯起眼,轻描淡写,“放心,我不会害死你。我只想让你乖乖地听话,别惹事,别动歪脑筋,也别做傻事。”
风逐雪轻轻吻住他的唇,阿飞瞪圆眼睛。
过程一点也不长,阿飞没感到多痛苦,就听见风逐雪说,“好了。”
阿飞睁眼看着他,“真的没事了?”
“嗯,不信你自己试试。”
阿飞躺在床上,默默地闭上眼睛。内气在他的体内流淌,不同于往常的舒坦,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风逐雪双手按在阿飞的背上,缓缓运功,将他的内气引导出来,慢慢地输送至阿飞体内。
阿飞觉得自己的伤口似乎被风逐雪的热度熨帖着,疼痛渐渐减轻平息。不过周围的气温骤降,像极了严冬的夜晚,他忍不住抱紧自己的胳膊。
不一会儿,阿飞额头上渗出薄汗,这些反应都在意料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困意成倍上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往后一倒,直接落在风逐雪怀里。
风逐雪没料到他身体如此虚弱,一时愣了愣,然后将他扶起来靠在床栏上,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碗放到他唇边。
阿飞张口喝了进去,苦涩的汁水不少顺着喉咙滑下,胃里顿时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
风逐雪拍拍他的后背,阿飞一言不发,皱紧眉头。
“还想睡?”
阿飞迷迷糊糊点头。
风逐雪说:“再睡我把你衣服脱了和你上床。”
阿飞没听清,仍旧胡乱点头,只是他已经昏昏欲睡。
风逐雪轻叹一声,将他扶到床边,替他脱下鞋袜和外衫,阿飞察觉不对劲,拼命睁开眼睛,“小···旋···风”
风逐雪把他的头按到枕头上,“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走了出去。
阿飞尽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又闭上眼睛,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风逐雪走出门去,见到门外站着一位白衣女子。
他微微蹙眉。
“风公子,我们主子想请您去府邸做客。”
风逐雪想了一下,“没空。”
说完,风逐雪便朝着目的地走去。
“爱公子有话和你说。”白衣女子拦在他身前。
风逐雪冷眼瞧她,“我说没空就没空,别挡路。”
风逐雪不想与她纠缠,绕过她径直走向街对面的酒肆。
“风公子!奶茶泡好了不能浪费!”白衣女子突然大喊,风逐雪脚步一滞。
风逐雪这才转身,“他事情办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