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对阿飞只有这么一个疑问,他不问风萧萧为何出现,是不是和他一伙的,是否别有所图。
他没有动作不代表阿飞坐得住。
反复煎熬之下,他主动问,“你在等什么?要打要杀麻利点。”
风逐雪闻言突然笑了。
他一向不笑,除了在折磨别人、看见别人因他而痛苦的时候。
风逐雪抬起脸反问阿飞,“对仇人才会要打要杀,你难道是我仇人?我为何要这么对你?”
阿飞想说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是周如晦还活着这件事,除非风萧萧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
他不能开口,进退两难。
风逐雪握着匕首走过来,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不过我确实是在等。”
阿飞声音发颤,手里的刀握得紧紧的,“等什么?”
“半个时辰前,我嘱托过你不要离开药桶,要泡足一个时辰。”
“所以?”
“我用金环蛇毒帮你舒缓苏裁冰的千叶红毒,那药桶里的水便是抵消副作用的。”风逐雪缓慢地靠近,阿飞的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阿飞浑身一凛,风已经吹冷的后背逐渐发痛。
“不知道你是否精通毒术,我可以好心告诉你,这副作用没别的,就是疼,会疼得你想跳楼自杀。”
风逐雪说话永远是这么平静无澜。
可是阿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风逐雪眼尾上挑着,即使无情,也天生带着一点勾人,竟然让人莫名觉得他在怜惜你,仿佛很深情。
他这双眼睛长得太好了,只是盯着你看就能骗过你无数次。
阿飞猛地推开风逐雪,跌跌撞撞跑到水桶边,不停地舀水浇到自己身上缓解痛苦。
水早就冷了,药效聊胜于无。
疼痛说来就来,蔓延到四肢百骸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阿飞疼得举不起来手,哐啷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风逐雪冷眼瞧着这一切,他早算到了阿飞疼痛的时间,一直拖延到现在才说,无非是在试探他罢了。
阿飞开始还咬牙忍耐着剧痛,一声不吭。
后来,他疼到记忆开始混乱,眼前一会儿是十年前,一会儿是现在,一会儿他回到了若水山上,风逐雪在树下睡觉,阿飞看着他睡着后偷偷摸摸下山玩,一会儿他回到了风逐雪为他亲手打造的坟墓,一掌从头顶而下,劈裂筋骨。
他很想大声质问,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对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父亲的过错为什么要他来偿还?
阿飞父亲是叛国贼,阿飞又不是,他被父亲抛弃,他在街上乞讨,他被人/贩明码标价售卖,恳求每一个路过的人看看他,他吃苦又能干,最终他等来了这个恶魔的目光。
身体和心理双重折磨涌上来,钻心的疼痛瓦解了他的意志,阿飞趴在地上不停哆嗦着,满脸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我···”
听见他彻底求饶,风逐雪才将阿飞一把捞起来,一下扔到床上。
阿飞还记得自己是个杀手,不是真正的女人,他缩得紧紧的,只有领口松松散散地开着。
风逐雪将他拉进怀里,手臂堂而皇之的压在他腰上,整个人都被环住,他用嘴唇触碰阿飞的背脊。
阿飞全身一颤,吓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回头刚好撞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你发什么疯?”
“别说话。一会儿就不疼了。”
阿飞脑袋疼得发晕,转不过来,风逐雪用舌尖舔舐他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吻去,阿飞身体越来越烫,呼吸急促又紊乱,手指蜷缩着抓住床单,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不停地颤抖着。他快撑不住了,想喊救命,但发不出半点声音。
风逐雪得寸进尺,低头辗转啄着他的脸蛋,低低的道,“好点了?”
阿飞闭了闭眼,确确实实从痛苦里缓过神来,那种掏心挠肺的痛苦从四肢悄悄溜走了。
他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渗出冷汗。
真见鬼!
风逐雪明明可以用各种办法输入内气帮他缓解,非得挑这种!
阿飞还没完全恢复就气得去找匕首,被风逐雪拽住了。
风逐雪抹掉脸上蹭到的血迹,静静地看着他,又仿佛勾着点笑,“谁告诉你我清心寡欲?”
第28章 去,换成几个猛男
“你十年没碰过女人,还不叫清心寡欲?”
风逐雪淡淡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在若水山上没别的人?”
“行,这个话题别再讨论了。”阿飞不愿和他多纠缠,“你说没人就没人,可以了么。”
“你怎么看起来还是很怀疑?”
阿飞被他一噎,“谁知道你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