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二十年(172)

作者:此间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又看了还死死握着自己胳膊的阿九,五官不错,但看着年纪太小了。

最后他还是将眼定在卢照水身上,长得是俊中有俏,活色生香,此刻那双桃花眼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轻薄面相与威吓神色的反差叫他看着,心都颤了下。他富裕时也算遍历男色,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床上最带感了。

但他还算是记性好,知道现在自己是被威逼着的,还惦记着自己的命,“我…我能走了吧?”

卢照水刚要说话,却被阿九抢了先,“别拿你那眼直勾勾盯着人,往哪看呢!”

阿九扯着他胳膊,可比卢照水方才的劲大多了,他本就不满,见阿九又是个毛头小子,他便小声嘀咕道:“怎么还看不得了,和你又没关系……”

阿九闻言大怒,先是看了林中鹤一眼,见林中鹤表情无异,才放下心来,怒斥道:“你这个…这个流氓!和我没关系和你就有关系了?不许看!”

卢照水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为流氓,他挑了挑眉。

该问的话问完了,他们按问话前的约定,将伯单放了回去。

这个案子到眼下,真是诸多疑点了。

真假心上人这一环算是已破,但却又引出了更多的疑点。

郭劝文是高庭安的心上人没错。

他们的初次相遇是在草木茶馆,那时郭劝文是男装,弹了一曲《碧落黄泉》,引起了高庭安的共鸣。

二人相见,相谈甚欢。

后来逐渐成为挚友,每周都在草木茶馆见面,谈琴论道。

二人因着身份,皆是用假名。

“我甚至与他,从未表明过心意。”

“后来我要大婚,被困在府中,辗转反侧时,曾写过信,表明身份与心意,托人在草木茶馆外等他,他却再没出现。”

“我以为他只是病了或是有事耽搁了,我从未想过,他会再没出现……”

满眼泪水的姑娘抬眸问林中鹤:“你确定,他就是高庭安吗?”

林中鹤瞧不见那双含泪的双眸,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份阴差阳错的悲戚——他们本该是最琴瑟和鸣的眷侣。

他知道这话另外的意思。

她爱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了?

多幸运,她爱的人也爱她;多可悲,他爱她的前提是他已死去。

林中鹤只道:“我弹的这首曲子,便是自他房中找出的谱。”

郭劝文捂嘴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许久才连成那简短的两句话,“是……我…我吗?是我害了他?”

林中鹤递给她一张帕子,温和却又坚定地摇头,“不是。高公子死于阴谋,与你无关。”

郭劝文接过他的帕子,他才起身,将帘子放下,为这个强忍哭声的姑娘弹了首《破阵子》。

激昂的乐声盖住了许许多多的声音。

“我总喻自己与他,是伯牙与子期,岂料,我们最终的结局,也是如伯牙子期一般。朱弦断,佳人长绝!”

卢照水听完道:“这本就不怪郭姑娘。”

阿九却很似老沉地叹口气:“两情相悦的人,竟然也会互相错过。”

林中鹤默然片刻,开口:“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

卢照水看向林中鹤。

阳光照着他的侧脸,暖光难入冷玉。

曹武收到消息,已经忙着在家收拾东西了。

从不理外事的高夫人忽然叫他拿着自己的账本去见她。

向来乖觉的他察觉到了危险。

高夫人与高维鸿是夫妻,自然是一体的,高夫人知道,那不就是高维鸿知道?按高维鸿那个视财如命的性子,他不得被扒掉一层皮?

没有性情良善又好说话的高公子,他是万不敢进高府。

他已经提前安排走自己的妻子儿女,眼下,他只要去到商行,将他自己的钱取出来就能走了。

他取出钱财,马车已经侯在后门,城门处也打点好,只等夜黑风高出城去。

他为自己斟壶酒,喝了壮胆子。

有些晕乎之时,他便不敢再喝。

喝酒误事。

家里这院子没了人,夜里秋风又烈,吹的窗框直晃。

他闭了眼,在心中偷偷算计着时间。

“呼——”

他被吓得睁开眼。

“谁?!谁!”

环视一周,原来是风吹开了窗户。

正当他走上前关窗户时,一个倒挂着的人头吓了他一跳。

“啊!”

那人头笑嘻嘻的,月色在他脸上晃动,一颗眼下痣也明显。

“曹老板,去哪呀?”

曹武夺门要逃,却被卢照水轻轻松松抓住衣领子扔回房间的地上。

曹武吓的跌坐在地,还以为卢照水是个江洋大盗,他咬咬牙,颤巍巍递出自己的包袱,“这……大侠,这是我全部家当了,还请大侠绕我一命!我还上有老下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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