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
子时已过,谢煜吃过饺子彻底撑不住了,他身子亏空,急需睡眠补一补,便先回宫歇息,主位走了、夜也深了,剩下的便也渐渐散了。
谢墨依旧住在敬书房,离子时三刻尚有一段时间,谢墨有些喝醉了,吵吵着要喝醒酒汤,奚砚认命地先把他扶了回去。
奚砚看着他趴在桌上耍无赖,内心长长地叹了口气:“承端,去找人做一碗。”
“不、不要!”谢墨口齿不清道,“我要你、你给我做。”
奚砚懒得搭理他:“我不做。”
“你做。”
“不做。”
“你做吧。”谢墨喝醉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月光下的海面,“我怕、怕有人给我下毒,万一呢,是吧,万一呢……我这人树敌这么多,这么招人记恨。”
奚砚沉默了一下:“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站起了身。
谢墨一把抓住他垂落的袖子:“你干什么去?”
“给你做醒酒汤啊。”奚砚忽然起了玩味的心思,凑近了他的耳朵,“不过,整个上京城,最想毒死你的人,怕就是我吧。”
谢墨腾地坐起来,奚砚退后两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害怕了?”
没想到谢墨用他喝醉了的脑袋想了下,然后双臂一伸:“那你来吧。”
奚砚:“……”
还挺勇敢。
他摇了摇头,伸手往谢墨的脑袋上随意一拂,好像是在安慰他一般,随即大步流星地带着承端出去了。
奚砚前脚出去,谢墨后脚就直起了腰杆,眼底不复浑浊,看上去清醒得很。
这时,成蹊以摄政王醉酒,请来的值班太医也来了,正是太医院左院判,他看上去年纪轻轻,眉眼温和,是个扔进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长相。
成蹊退了出去,为他们关上门。
“王爷。”
“殷杏潭,太医院怎么回事?”谢墨敲着桌面,“我听奚砚说,有个御医说他是谢枕的人,为了给谢枕报仇,给皇帝下了毒。我听他刚说这些,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
殷杏潭笑了,他平淡无奇的面容却因这一丝笑容而变得生动起来:“王爷,微臣藏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这么急功近利呢。小皇帝和他爹又不是一个人,我还不至于向一个孩子动手。”
谢墨倾身:“所以皇帝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微臣实在不知。那御医平时在太医院也是个不声不响的,微臣保证,此前他与微臣全无瓜葛。而日后,他既然都要死了,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而攀咬到微臣身上,微臣不会暴露,您大可放心。”
谢墨稍稍定了神:“但那人交代出与你相仿的情况,你自己还需多加注意,当年的事……”
“无旁人知晓。”殷杏潭接过话头,“真的有人能够编撰出相同的身世,那就是能是做贼者心虚了。”
谢墨眉眼一凛:“你是说,谢煜知道他爹做的好事?”
“猜测而已,微臣……”殷杏潭耳朵动了下,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伸手搭上了谢墨的脉,“王爷无恙,喝些醒酒汤,好好休息便是了。”
身后的奚砚慢慢合上了门:“原是院判大人在此,叨扰。”
“奚大人客气了,不碍事。”
奚砚眸色谢墨手腕下掠过,殷杏潭连个脉枕都没有拿出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把醒酒汤往桌上一放:“大人继续吧,我告辞了。”
他施施然离开,殷杏潭松了口气,刚想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下去,发现谢墨已经收起了手腕,看样子要跟奚砚出去。
殷杏潭一愣:“王爷不讲了?”
“不讲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谢墨理了理衣襟,抓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殷杏潭从未见过他这样:“……更深露重,王爷何事如此着急?”
“防止一枝红杏出墙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一路支持的小天使们~下一章就要入v啦,有万字章掉落,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谢墨和奚砚的故事~
也推推下一本的预收,同题材故事《我靠美强惨拿捏卧底》忠犬侍卫攻×冷血王爷受,专栏可见,点点收藏感谢呀~
=《我靠美强惨拿捏卧底》文案=
昭兴十一年,霍长庭战死于狼王三十寨刀下。
昭兴十三年,定北王顾淮军前抗旨、半身浴血、亲手斩断狼王头颅,为师兄霍长庭报了仇。
余恨难消,狼王三十寨成了顾淮逆鳞,触之必死。
人人皆道,定北王生了一张昳丽容貌,可性格阴鸷冷血、手腕毒辣、心思深沉。
美人脸、恶鬼心。敬他又怕他,鲜少有人敢投奔他的门下。
只有一位勇者,剑走偏锋,设了场局将自己的名帖送到了定北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