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着察言观色的人,除了看人下菜,其实也锱铢必较。云垂野把车停在附近一家酒店门口,看向花欲燃。后者打量酒店的喷泉片刻,忽然打了个电话。
“这家酒店的东家我认识,先打个招呼,保密工作会做得更好一些。”他说着,对面已经接通,于是很快进入状态寒暄起来。
“这是房卡。”前台眼观鼻鼻观心递过卡,酒店里很安静。
地毯很厚很软,两人从电梯里出来无声无息走到门前,一起进去。花欲燃把房卡插到槽里的时候还是没反应过来,云垂野只是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又冲他眨了眨眼,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同意了大床房。
真是色令智昏。花欲燃想着,深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一边,一回头,云垂野已经连上衣都扒干净了。男人线条优美,恰到好处的肌肉随着动作紧绷,极具力量。他俯身把脱下来的衣服捞到手里,回身正好碰上花欲燃玩味的视线。
云垂野把衣服挂到花欲燃一起,毫不避讳男人的视线,几步过去牵起花欲燃的手:“燃哥,要摸摸吗?”
花欲燃眉梢一挑,径直摁在他胸口。他指尖微动,陷进对方因为放松而绵软的肌肉。云垂野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环着他手腕的手,收紧了些。
“摸摸?”花欲燃像是在把玩这两个字,哼笑一声,“更过分的都做了,还差这些?”
他指尖拨弄,毫不意外听到云垂野的闷哼。后者猜到他是故意的,抓着他的手腕使了点力,将人一把拽向自己。花欲燃一时重心不稳,向前扑进他的怀中,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掌下与脸颊都能感受到温度,同时传来的,还有声声入耳的心跳。花欲燃没有马上退开,他贴在云垂野胸前片刻,后者也就这么站着,任由他贴着。
“你的心跳很快。”花欲燃说。
男人远没有表现得这样平静,掌下甚至能感受到跳动。花欲燃刚要退开,被云垂野用力摁回去。
“那就这样,”云垂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说这话时压低声音,似乎胸腔都在震动,“只听到我的心跳就好。”
他不得不承认,闻煜自私,他比闻煜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恨不得把花欲燃藏起来,就像自然界的动物会把最宝贝的东西藏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一样。把他藏起来,这样他就只有自己。
光是这样想着,他就难以自抑兴奋,灵魂激动得微微颤抖,人也有些发烫。
这些变化根本躲不过花欲燃,后者动了动脑袋,脸颊与胸口的肌肉相互摩擦。云垂野听到他戏谑的声音:“想做?”
完全被拿捏了,云垂野想。他点点头,又声音干涩地嗯了一声。
然后花欲燃就轻轻笑起来,他牵着云垂野的手,引导他手掌贴在自己后腰处。炽热的掌心烫得他后腰滚烫,耳侧是男人喷洒的灼热气息。耳尖被对方轻轻叼起,宛如兽类,动作却又轻柔,仿佛耳鬓厮磨。花欲燃被他无师自通作乱的手引得直颤,呼吸不自觉有些急促。
他索性松开手,扶在云垂野身前,垂下眼帘:“去浴室。”
都是男人,不止云垂野有反应,他也有。
镜子上蒸汽腾腾,浴缸里水波漾漾,花欲燃两手扶在浴缸边,仰起头像鱼一样换了口气。还不等缓和,身后的水浪又朝他拍来。
太狠了。花欲燃心想,就不该一时心软由着他胡来。
第51章 七年
清早花欲燃和云垂野赶到原定酒店大厅时,沙发上只有塔团几个人。清早的风被隔绝在酒店之外,大厅里静悄悄的。温如玉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眉头一挑笑起来。
“你们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啊,给你们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我们急得都快报警了。”夏令新先发制人,控诉云垂野。
“不是接了你们电话么?”云垂野外套挂在臂弯,“后来还回了消息,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杳无音信。”
“你那是接的电话吗,”夏令新别嘴,“接通了好半天没个声音,就听我自己回声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花欲燃神色不自然道:“行了,我和他上去收拾,今天不录制,你们也多休息会儿。”
受闻煜的爆炸新闻影响,今天的户外活动显而易见泡汤。节目组大手一挥,同意了嘉宾的带薪休息,甚至给所有人都准备好一日三餐。团里这几个人跑下来,纯粹是担心。
见两人真的没事,四个人才泪眼婆娑地往电梯走。江云暗伸了个懒腰:“困死我了,又是噩梦又是你们两个没回来的……”
电梯门打开,他懒腰伸一半不动了。闻煜衣冠楚楚站在电梯里,与几人不修边幅形成鲜明对比。他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些人的抗拒,朝他们身后的花欲燃看:“燃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