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死了,沈映鱼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死了!?”沈映鱼倏然浑身一颤,猛的从床上坐起身。
虽早有预感,可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震惊。
书中李洛川是拥簇他的人之一,怎么会死得这般早,还这般快?
所以这是因她吗?
分明原本的路已经发生了改变,但却是因她杀了不少人。
“不该死吗?”依旧躺着的苏忱霁面上无任何神情,依旧是玉洁松贞,衣不染尘的矜贵公子。
“可……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沈映鱼动了动血色全无的唇。
他眼皮微掀,透过黑暗似要看进她的眼底,“他想要碰你,还出言辱你,我无法忍受他还活着。”
所以真的是因为她。
沈映鱼心中的苦涩变大,一种无力感袭击全身。
“映娘,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别怕,没有谁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苏忱霁察觉她此刻隐约的恐惧,以为她是担忧此事,故而伸手将人抱入怀中,轻轻安抚着。
“忱哥儿,你知道吗?我最近总是做梦。”沈映鱼垂着眸任由他抱,没头没脑地突然说着。
苏忱霁知道她现在不想在议论李洛川的事,想起方才她睡梦中被惊醒,便顺着往下问:“是梦见我了吗?”
沈映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那映娘梦见了什么?”他语气含着一丝好奇。
“梦中你死杀戮过重,晚年成疯,割腕自裁于佛像前……”
她的话音甫落,耳边便响起了他的轻笑声。
他捏了捏沈映鱼的耳廓:“所以方才你才哭得那般伤心,原来是因为我啊。”
原来那几滴泪是为他流的。
无言的满足填充满了胸口,比任何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更能让他体会极致高.潮的快感。
“映娘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疯。”他抬起她的下颌,薄唇轻蹭着她的嘴角,亲昵的一下下吻着。
“别再染不必要的血好吗?”沈映鱼侧头躲过他含着潮湿的吻,微喘地说着。
“好,我不会让手染血,保证干干净净的。”他此刻心情甚好。
得了肯定沈映鱼高悬的心缓缓落下,将头微偏,生疏又带着几分羞赧地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苏忱霁愣了片刻,回过神后倏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罩在一隅之地,堵住她所有的退路吻住她的唇。
不同往日的温柔,失去稳重的吻又重又急,撬开柔软的唇齿长驱直入地与她纠缠。
“唔。”
沈映鱼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吻,呼吸被篡夺,只能依靠他偶尔施舍地松开才能呼吸。
香涎含不住地在两人舌尖缠绵,绯糜又活色生香的画面让房间的温度不断往上攀升。
“别……”
察觉他似乎扯下了贴身穿的寝裤,沈映鱼从迷离中浮起一丝理智,伸手抵着他的胸口躲过他缠绵的吻。
“昨天刚、刚有过,还没三、三天。”她气喘吁吁地说着。
都这样了还要坚守三天。
苏忱霁忍不住失笑,听话的将浸在潮湿柔软的手指抽出来,翻身拿过帕子擦拭她黏糊糊的身子。
“映娘,不要三天了好不好。”他一边擦拭着,一边商议道。
久未得到回应,他掀开单薄的眼皮睇眼看去,床上的人早已经睡了过去。
苏忱霁低眸看着自己尚未平息之处,这般强行忍耐的感觉并不好受。
微无奈叹息,起身往外面行去自行处理。
……
月华笼罩仿佛披上的一层薄薄轻纱,一点点被褪去,天河赤红一线。
她又做噩梦了。
沈映鱼隔了许久才从噩梦中回过神,眼前一片黑暗,身边也早已经没有人了。
她以为现在还没有天亮,喑哑着嗓子开口唤人:“采露,点灯。”
外面的采露正忙着,主子临走前让她将粥温着,一会夫人醒来要用。
忽闻里面传来传唤,采露赶紧将热粥放在托盘中,端进去搁在置物架上,无意瞥了榻上的美人一眼。
夫人神情朦胧,将醒未醒地懒洋洋地直起身,单薄如绸的寝衣顺着肩胛滑落,腻滑白膏般的雪肌隐约透着几分被用力掐的红痕。
但……
采露茫然地环顾四周,不知夫人为何要在白日唤她点灯。
沈映鱼半眯着泛涩的眼,等了须臾没有听见动静,不由得又唤了几声:“采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