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祁京城是小王管治,这点小事是应该的。”祁臻随意说着,又一招手,示意身后侍卫帮忙将东西和门口的这块地都收拾好。
魏临见状更加讶异,那可是出身贵重的京金卫啊,竟被指使做这样的活计。有此可见,这女子的身份该是何等不俗。那没准,这燕园真是那女子买下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恼火赵五对自己撒谎,赶紧便去另一边处置赵五了。
李知意默默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上前道:“王爷,民女有事求您。”
大约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此刻哀柔寡怜的李知意。包括一向在书画上用心,于情爱一道上不怎么开窍的祁臻。
“你说说看。”祁臻抿唇。
“民女住在燕园一事,能否不告诉旁人。”眼下,燕园是唯一没租赁出去的宅子,李知意不想再折腾。何况,她也不会住太久。
“旁人是指……”祁臻略一思量,神色便更犹豫了。皇帝为何离京,旁人或许不知,但他是知道原因的。
小竹见祁臻犹豫,一咬牙上前开口道:“王爷,当年陈太妃娘娘有疾,只缺一味好灵芝为药引。那灵芝,可是我们姑娘送过去的。”
“是。”祁臻想到这件事,立刻点点头。“我欠弟妹一个人情。既然如此……好,我就替你瞒下。只是若来日有人发觉,还请弟妹说从未见过我。”
“明白。”李知意放下心来,点点头。
“好。”祁臻淡淡扫了李知意的腰间一眼,果然并未见到从前那块精致剔透的凰玉。
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感慨之下,又不免嘱咐了一句。“往后若是有事,只管找魏大人吧。他是我的心腹,可以放心。”
“多谢王爷。”李知意深深地鞠了一躬,转头便进了燕园。
不远处,魏临铁青着脸,命几位侍卫将酒楼的人全都撵出去,然后贴上封条。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小伙计们被长枪拦在外面,连身上的抹布都没来得及放回店里。“是啊,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魏大人,您这是哪一出?”赵五急得直跺脚,不由得低声道:“魏大人,上回东家可是派人给小的送了副好字画的,您答应这酒楼暂时借给咱们的。”
“跟酒楼没关系。”魏临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祁臻已然上了马车,说话的声音这才稍稍大了一些。“方才那姑娘,大约是什么贵人,你得罪人家了。”
“那位姑娘?那不就是个臭摆摊的吗?大人,您可别唬小的。”
“我骗你做什么。”魏临直起腰,双手一背,冷声道:“你以为后头轿辇上的是什么人,比我的官职可高多了。你看见没有,人家见了这姑娘,尚且客客气气的,你说她是不是贵人?”
“可,可她穿得不起眼……又弄来那么个大箱子。小的,小的也看不出是贵人啊。”赵五一肚子委屈。
“那是你狗眼看人低。再说了,这对面的地界本就是人家燕园的,你跟着抢什么?”
“可燕园是我们东家的呀。”赵五一摊手。
“那你问你们东家去。你看见没有,人家是开了锁的,能进去大门的。”魏临指着此刻早已关上大门的燕园道。“能买得起燕园的,你觉得是寻常人家的吗?”
“这……这小的刚才也看不出来啊。再说,这也不至于封了咱们的酒楼啊。魏大人,要不,小的去给那位姑娘赔个不是吧。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也是给东家做事,您这样,小的怎么跟东家交待啊。”
“得了。你那东家如今也是泥菩萨。”魏临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要怪,就怪你平日太张扬,谁都不放在眼里。这回好了,彻底得罪人了。”
“哎呦喂,小的要是知道那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小的怎敢招惹人家啊。还不是小伙计们狗眼不识泰山,连累了小的也以为她就是个摆摊的。”赵五一边念叨着,心里一边纳闷。“谁家的好姑娘只带着一个丫头出门啊。谁能想到她真是燕园的主人啊。”
望着对面墙根底下侍卫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墙角,赵五有点后怕地舔了舔嘴唇。他不会真得罪什么贵人了吧。这事要是让东家知道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妈的,这回算是栽了。”赵五看着不讲情面的魏临,又扭头看看贴了封字的酒楼,恨得一脚踹在了小伙计的身上。“妈的,你好端端的,撵人家做什么。”
“是您说后院地方不够用,门前要用来刷碗,不许人摆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