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声了解了情况后,夏樣看向李聿诚:“我回去收拾一些日常用品,我妈就拜托你先照顾一下。”
“放心,一切交给我。”
“……谢谢,麻烦你了。”
雨还没停,但好在夏樣运气不错,刚出住院部大门,就拦到了辆车。
灯火纷扰,暴雨喧嚣,窗外霓虹和车尾灯都被镀上一层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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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茉莉花瓣被雨打落一地,花香和泥土的微腥混杂。
但夏樣没功夫注意这些。
她去章锦卧室收拾了几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拉开抽屉拿贴身衣物的时候,看到章锦留的字条,只有一串数字。
应该是旁边银行卡的密码。
夏樣这才意识到,章锦这是存了必死的心。
热泪落在纸条上,晕开圆渍。
雷声闷响,夏樣回神,擦干眼泪将卡放回原处。
夏樣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刚准备锁门,整个人从身后被抱住。
檀木香霸道地将她包裹。
这味道她记得。
每次遇见赵开霁,她都能闻到这个味道。
她挣扎着往台阶下跑,天黑路滑,她脚下一滑,滚到了马路上。
赵开霁追过来,见她准备打电话,直接夺过手机,立刻被砸得粉碎。
他将她扛在肩上,一步一步往地狱走去。
铁门被从里面上锁。
夏樣歇斯底里地挣扎,可这个点,这种天气,又是这个地段,根本没人。
赵开霁扛着她,径直朝房间走去,却在经过那片茉莉花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把夏樣扔进去,下一秒扑过去,手没闲着,少女的衣服被扒至肩头。
雨立刻落在肌肤上,背部传来的痛感和肩上的凉意将她侵蚀。
眼角被什么划了一下,巨疼。
巨长的闪电划破夜空,雷声掩盖了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她用尽力气逃跑,却被赵开霁扯了回来。
闪电划过那一瞬,他看见夏樣眼底浓雾般的恐惧。
他看着她:“见你第一天就想这么干了,你跟了我吧,什么都少不了你的。”
夏樣闻着酒味,胃里翻滚着恶心。
捕捉到她的厌恶,赵开霁冷笑了声:“你这样儿的我也见多了,哪个不是一开始忠贞烈女,到最后被我甩了还要爬回来求我?”
夏樣没看他,他也不恼。
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他俯在她耳边:“美好事物的破碎,真是漂亮得惊心动魄。”
赵开霁上下打量着她,下一秒布帛随着夜空被撕裂。
夏樣力气不敌他,尽管身上还有吊带,她却感到了衣不蔽体的羞耻。
她剧烈的挣扎变成了一动不动,平静得出奇:“你要是敢动我,明天媒体报道的赵开霁,就不是光鲜亮丽的企业家!”
夏樣当然知道,以今晚的事作为要挟,对赵开霁来说根本没用,他有的是人帮他摆平。
可凡事总得试试。
这种情况,她更不能坐以待毙。
果然,赵开霁只顿了一瞬,便轻蔑地笑:“你……”
夏樣并不知道赵开霁想说什么,因为他才开了个头,李聿诚赶来了。
铁门从里面被锁上,李聿诚翻了围墙。
少年力气大得惊人,从后面抓住赵开霁的领子便轻松将人拽起。
他脱下外套,将受惊到绝望的女孩包裹起来,把她带到屋檐下。
瞥见她眼角的伤,他浑身戾气藏无可藏,抬起脚往赵开霁肚子上踹。
赵开霁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偏头啐了一口血。
李聿诚似乎还不解气,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往他脸上砸。
夏樣拿起电话报警。
赵开霁一直被摁在地上,直到警察赶来。
民警询问要不要先送夏樣去医院,夏樣摇摇头说不用,可以先去做笔录。
到了派出所,民警接了杯热水给夏樣,李聿诚握着她的手,一直轻声说没事。
她问:“我妈呢?”
李聿诚:“我爸妈都在呢,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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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快五点了。
可是赵开霁的律师太厉害,附近没有监控,没有证据……加上在这个节骨眼,章锦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夏樣无力追究。
所以,以后媒体对他的报道,还会是光鲜亮丽的企业家。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到如此无力。
去医院之前,李聿诚陪她先回了趟家。
她在浴室里洗了又洗,沐浴露用完了两瓶,才慢吞吞地出来。
那片茉莉花圃落了一地的花,凄惨又破碎。
李聿诚趁她洗澡的时候,将那一片打扫了一下。
哪怕昨晚留下了些许的血迹,也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六点,夏樣听到门铃响。
来的人是李聿诚的堂妹,叫李聿清。
她手里拎着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