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何吩咐。”张怀远面色有些惨白,勉强扯住一抹微笑,低头恭敬道。
“脱衣揉药?”公仪月沉双眸冷凝,伸手道:“给我。”
张怀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药瓶,抗拒道:“陛下的腰伤等不得,还请殿下让我过去。”
“不必。”公仪月沉拒绝的十分干脆,“我来即可。”
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张怀远抬眸,余光看见从公仪月沉身后探头探脑的小皇帝,心中愈发坚定起来,咬牙拒绝道:“殿下,这种事,还是让臣来吧。”
公仪月沉蹙眉,眼中的不满愈来愈浓郁。一时之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隐隐下降。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这句话中裹挟着的杀意,让张怀远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几乎站都站不住。
萧博容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探出脑袋看了眼快要抖成筛子的张怀远,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张怀远快把药瓶给月沉,除了凤君其他人都出去吧。”
皇帝发话了,谁还敢不听?那徐御医爆发出与其年纪不符合的敏捷与力气,一把拽着张怀远就出了门。
三息后,整个房间就剩下萧博容和公仪月沉两人。
“月沉快来,快来,我疼~”
小皇帝委屈巴巴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
公仪月沉拿着药瓶一转身,瞳孔瞬间收缩,如玉般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赤色。
一时之间,大脑的思想都混乱了。
那白皙光滑的背部,就这么大咧咧的敞开暴露在空气中,本来还有几缕墨发勉强遮挡几点风光,却在下一秒被主人撩开。
公仪月沉的目光顺着脊柱的路线缓缓向下,勉强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一对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将目光放在他的伤处。
不过下一秒,清冷的凤君便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如果说,那一片洁白的背是上好的宣纸,那后腰上的一小片青紫就是一副泼墨山水图。
应该是很疼的,公仪月沉可以清楚的看见那背在微微颤抖,连带着那一片青紫也在发颤,看着让人...
让人比起怜惜心疼,更多的却是暴虐的占有摧毁欲。
暗沉深邃的双眸合上,压抑住眼底翻腾涌起的情绪。
他的这些心理变化,趴床上的小皇帝浑然不觉。
小皇帝唯一的感觉就是...怪冷的。
寒冬腊月的天,就算养心殿里用最好的碳烧了好几个炭盆子,将整个殿内烘得暖洋洋的,可是背部□□在外面依旧让萧博容感觉到一阵凉意。
所以,公仪月沉看见他在微微发抖,一半是疼的,还有一半是冷的。
“月沉,你在干嘛?”萧博容扭头,看着大美人手上拿着药,人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闭上了。
小皇帝委屈嚷嚷:“快点嘛,我又疼又冷的。”
公仪月沉睁眼,看着不满噘嘴的小皇帝,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这才手持药瓶缓步上前。
一撩衣摆,在龙榻边坐下。
贴了近了,公仪月沉这才发现,他的背上竟然有两个分外可爱的腰窝。
下意识伸手,下一秒...
“嗷嗷嗷!”
萧博容扯过被角叼在口中,贝壳一样的牙齿死死地咬住,疼得眼泪汪汪。
“你碰了我哪里?怎么又痒又痛的!”
小皇帝支起半个身子,眼含控诉地指责某个行医不规范的大美人。
大美人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悄悄将手从腰窝上挪开,反手又将支棱起来的小皇帝给按了下去。
“趴好。”
脸被按进柔软锦被里的小皇帝眨了眨眼,听着大美人有些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他打开药瓶揉搓药油的声音。
药油经过掌心的揉搓,温度有些高,随着那只大手覆盖在萧博容腰上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热乎乎的。
那掌心的温度和力度让萧博容有些痒,这种痒是从腰部的皮肤一直蔓延到心里,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很快,他的这种心思就被彻底打散。
“嗷嗷嗷疼——”
“呜呜呜好疼啊,好哥哥别揉了,放过我吧。”
“公仪月沉,停手啊,朕叫你停手!”
小皇帝的哭嚎撕心裂肺,直接穿透了养心殿,将殿外宫墙上趴着的白猫都惊醒。白猫抖落了身上的毛毛,猫眼鄙视地看着殿门,一甩尾巴轻巧跃走。
魏绍元绕着殿门团团转,直把徐御医都给绕晕了,连连道:“魏总管,您可别转了,老夫头都晕了。”
魏绍元焦急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咬牙道:“这、这陛下怎么叫得如此凄惨,凤君真的行吗?”
忠心耿耿的内侍总管说着,还摸了一把湿润的眼角,哽咽道:“陛下从小身娇肉贵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