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转身,缓缓朝着房间走去。
在他身后,沉默着站起身的张怀远有些不受控制地拿起一旁当做摆设的花瓶。
“不、不可以。”他低声道:“你绝对不可以,断了我向上爬的路!”
随着最后几个字被他嘶吼出来,回过头的徐御医惊恐地看着朝着自己脑袋砸来的花瓶。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徐御医踉跄几步后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
“您没事吧。”带着半块冰冷铁面具的男人勾唇一笑,将其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解释道:“陛下料事如神,知道了他或许要对您动手,特地叫我们来保护您。”
徐御医扭头一看,那举着花瓶的张怀远早就昏死在地上。甚至连手上的花瓶都没有碎,被一个同样带着铁面具的男人捧在手里,轻轻放回原处。
“你们...是亲卫大人吧。”徐御医咳嗽了几声,苦笑道:“看来这一切事情,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不错。”凤一点头,缓声道:“所以,还请徐御医保重身体。这太医院以后还得让您来抗。”
“至于他。”凤一嫌恶的目光落在张怀远身上,嘲讽道:“我们会将其关起来,等候陛下处置。”
徐御医点了点头,又质疑道:“可是,如果他突然失踪,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这件事,徐御医不必担心。”
凤一冲着凤二使了个眼色,凤二便点头出门。一炷香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屋内。
打头的是凤二,而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一个长的和张怀远一模一样的人。甚至连脸上的疤痕都是一般无二。
看着徐御医惊讶的眼神,凤一笑道:“他是凤六,在后面的日子里,他就是新的张怀远了。”
凤六上前几步,跪在徐御医面前痛哭流涕道:“师父,还请您不要将徒儿赶走。徒儿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师父原谅徒儿吧。”
他的声音与说话语气均和张怀远一模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徐御医都分不出两人之间的差别。
扭头,看着凤一意味深长的眼神,人精似的徐御医叹了口气,伸手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怀远”扶起。说着话,眼角下意识落下泪来。
“多年的师徒情分,为师也舍不得你。你以后,万万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萧博容:啊啊啊啊啊好气啊!差一点点我就能跟我的亲亲老公一起洗鸳鸯浴,然后顺理成章睡一睡啦!
公仪月沉(缓缓将手中的画本子翻过一页):这欲情故纵的法子,倒是不错。
第52章 一出好戏
托罗王城外三百里处。
温无言坐在行军帐中,就着明亮的烛火看兵书。忽的,帐子外传来鸟类翅膀扑闪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明显。
温无言看着那投射在帐子上的鸟影,刚准备前去将鸟拿进来,就看见一道人影投射在帐子上。他看着那人影,而后又坐了回去。
行军帐的帘子被掀开,穿着盔甲的盛霍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鸽子走了进来。
“咕咕咕!”
鸽子被随手甩在温无言面前的小案上,盛霍沉声道:“信鸽?看起来,是找你的。”
温无言淡定地安抚了一番受惊的信鸽,轻轻摘下捆在它腿上的竹筒,随意道:“信鸽又如何,你没有家人吗?”
他掀了掀眼皮,轻笑道:“我不比你,自幼便随父出征。第一次上战场,家里总是要担心些的。”
盛霍冷笑一声,“最好像你说的那样。”
“怎么,你不信?”温无言将卷成一个小卷的字条递给他,笑道:“那,不如你先看?”
“不必了。”盛霍扶着腰间的佩剑,拒绝道:“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一时辰后夜袭托罗王都,在天亮前将其拿下。所以,你最好快点看你那所谓的家书。”
温无言修长的手指搭在字条上,垂眸道:“好。”
盛霍将发兵的消息告诉了他,也并不想和他多待,便准备离开。
在他踏出门前,温无言叫住了他。
“如果我说,陛下不是你爱的那个陛下,你还会这么拼命的为他征战吗?”
盛霍听着温无言的话,并没有回头。他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忽的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难以言说的高傲。
“我盛家,随着先帝打天下,为大凤挣来这天地山河。我五岁时,第一次随父上战场;十三岁时,一人率千骑大破敌军三万人。我们盛家满门忠烈,就算陛下不再是我爱的那个陛下,我也誓死守卫大凤江山。”
他偏了偏头,提醒道:“温无言,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应当知道情爱之事在天下百姓前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