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只能解释一番,“不错,我这台首终无法顾及所有地方,现在出了包均他们这等事,证明单一的知行制度已经不适用,双知行权力对半,互相制约,若是不行,那就三知行,四知行,明白我意思了吗?”
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别说梦魇,其他人也都听明白了。
但水文不理解,“为什么?就不怕我们借地立势?我们可是为了报私仇,差点把哨站给毁了。”
“那又如何?”青白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我与殃殃,都是在苦难里面成长起来的,为了生存也做过不少事,弱者向上本就没有卑劣之分,只愿你们居于高位时能谨记自己所受过的苦楚,不要让他人重蹈你们的覆辙。”
“你……”水文还想质问。
她是真的怕了,但身边的平兴已经利落的拜下。
“多谢台首,再造之恩!”
“平兴,你真的信吗?”水文想拉她起来,反而被她拉下去。
但见平兴眸光灼灼说道:“台首有一百种法子收拾你我二人,却偏偏让我们一起成为知行,你还不明白吗?”
“……”
有一瞬间,水文感觉背后出了冷汗,待回过神时,身上已经被炉火烤得暖洋洋。
是啊……
向里里外外交代这件人命官司的法子多的是,为什么要她们一起成为知行呢?
还不是要她们互相牵绊!
不仅会因为你利益挂钩,不会把这事情抖落出去威胁到金银台内部的稳定,还能让登空山短时间内不会内乱。
可以后呢?
水文抬头看着上座在和灾殃耳语的男人,忽然觉得,这样一位亲和力如此强的台首,不会跟她们秋后算账才是……
既然平兴那般相信那老东西说的,能绝对相信她们的台首,事已至此,只能搏一回了。
至此,水文终于放下对青白的偏见,缓缓拜下。
“多谢台首恩泽。”
至于旁边的包括,可能是全场最惨的。
不仅没当上哨站的知行,现在还因为包均和自己作死坑害灾殃的事情,怕是要被青白剥皮咯。
“台首……”包括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双膝一软跪下讨饶,“我知错了台首,看在我过去的功劳上,饶我一命吧!”
说着猛猛磕上三个响头。
青白示意郎中可以退下,随后抬手摩挲下巴,对平兴和水文说:“你们虽然还没有正式上任,但也算作练手吧,说说怎么处理他最妥当?平兴,你先说。”
她看眼包括,声音平缓而有力的回道:“包括与包均狼狈为奸,又坑害教主,两罪并罚应要当众斩杀以儆效尤的,但念他实际也没有做什么恶,可鞭笞一百,赶出金银台。”
“那岂不是便宜他?”水文不愿,说到底是个记仇的主。
“为伥者最是可恨,哪怕不死,鞭笞也要再加五十,而且还不能赶出金银台,免得他出去损坏金银台的名声。”
觉得有点意思的青白看看其他人,特别是包括。
他先是听自己会死,后面又变成鞭笞时就已经快哭了,不知是劫后余生还是担忧自己后边生不如死。
接着青白的目光扫过其他人,发现他们也没有想要说几句的,就又看向水文,“你把他留下,打算怎么安置?”
“自然是做那最低等的杂役,在哨站里面供人使唤,待契约书满,再放他离开,这样他就无话可说了。”
“平兴,你觉得呢?”青白又问向她。
后者轻叹一声,点头道:“我没有异议。”
本就是为了吓唬包括,自己说重了,水文再出来说两句,这处罚才显得慎重不失公允。
最后青白问向包括,“你可认罚?还是想死?”
人活着要紧,包括当然认罚,哪怕青白没有直接的证据又有什么关系,证据不是他说有就能有的么?
所以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肉啊!
没准多说两句就把自己作没了,连忙点头同意,“认罚,我认罚,但是台首,不要牵连我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自然不会,你何时见过金银台惩罚罪人,还搞连坐的?”青白叹息一声,继而道:“可怜你妻儿,这下那优渥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咯,但愿你契约满了离开金银台,还能有个好去处。”
“多谢台首!”
处理了他们的事情,大堂内就剩下自己人。
梦魇就把心中顾虑说出来,“台首,平兴颇有城府,水文怕只会成为她的傀儡,不需要做两手准备吗?”
“我也觉得平兴挺能忍的。”孙潇看眼火炉里面已经表皮碳化的地瓜,回头说道:“想想她之前去找台首哥哥告状,那平静的样子,完全就不像担心姊妹安危的,而且她和那个水文如此姊妹情深,怎么会不知道她会引爆出来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