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徒南敛下眸,极微的点了下头:“嗯,我知道,我不会把学长当成是其他任何人的。”
曾海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又说了几句话,崇徒南以转场为借口离开了。
化妆间里,楚淮予已经卸完了妆,他从镜子看着小助理,对方对上他的视线:“楚老师,您需要什么吗?”
楚淮予转过身来:“你跟着崇徒南多久了?”
“崇哥刚进公司我就是他的助理了,差不多有一年半了。”
楚淮予默然,“那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嗯……”小助理抿起嘴唇,回想了一会儿:“我感觉崇哥就是一个很寡淡的人,没什么情绪,话特别少,也没有什么物欲。”
这番描述让楚淮予眉心微蹙,助理说的跟他所接触的崇徒南几乎大相径庭。
崇徒南分明是一个很鲜活的人,爱笑,也总是跟他说话,还因为有些胆小总是黏着他。
这样的人,如何能称为寡淡呢?
小助理见他半天不说话,主动开口道:“楚老师,我接触崇哥都是工作原因,在生活里您肯定比我更了解啊。”
楚淮予想了想,微微颔首。他与崇徒南朝夕相处,自是更清楚对方的性子。
这般觉着,他便也没再询问其他。
上午的戏拍完已经快两点了,崇徒南和楚淮予正要去吃饭,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哥我刚忙完就过来了,我就问你感不感动?”
听到蒋梵的声音,崇徒南面无表情:“我现在要跟学长去吃饭。”
“你俩在哪吃,带我一个。”
“不带。”
说完这两个字,崇徒南就挂断了通话。
楚淮予听着两人一来一回,转过头:“你与蒋梵说话,似乎很随意?”
“嗯,我跟他很小就认识了,所以没什么忌讳。”
楚淮予第一次知晓两人还是总角之交,难怪会这般随性。
崇徒南下午还有戏,两个人就在附近随便吃了点。
蒋梵到片场的时候,崇徒南和卫蒙面对面拿着剧本,正在听曾海讲戏。
他没往上凑,视线转了一圈,找到了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楚淮予。
蒋梵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你没戏怎么不回去休息?”
等楚淮予转过脸来,他装作一脸恍然的道:“哦,是为了看我们家徒南吧?”
楚淮予语气冷淡:“他何故是你家的?”
蒋梵调侃:“那是你家的?”
楚淮予把脸转了回去,“非也。”
“唉——”蒋梵忽然叹了好大一口气,他原本看楚淮予在片场陪着崇徒南,还以为俩人感情上有什么进展呢,没想到还是原地踏步。
“摊上你这么个人,我都替徒南累。”
他还以为他这么说,楚淮予会好奇地问他为什么,结果对方连嘴唇都没动一下。
蒋梵忍不住了:“我说楚淮予,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觉察出什么吗?”
楚淮予的嗓音淡漠如冰:“我要觉察何事?”
蒋梵冲那边扬了扬下巴:“你看看,卫蒙也跟徒南一起拍戏,徒南为什么从来都不跟他亲近?”
楚淮予很直接:“卫蒙太弱,护不了他。”
他的这个答案让蒋梵皱起了脸:“你这说的都哪儿跟哪儿啊,就徒南那个头,那身板,需要谁护着啊?”
“我。”
蒋梵差点没气笑了,“行,行行行,就算你说的都对,那徒南他这么多年围着你转,跟你上同一个学校,大学还跟你选同一个专业,都是为了寻求你的庇护呗?”
楚淮予眸色一凝,蓦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么?”蒋梵看着他的神色,嘶了一声:“我靠,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楚淮予心头骤起浮澜,崇徒南说过他与蒋梵乃自幼熟识,那蒋梵之语大半所言非虚。
可若是真的,崇徒南为何从未与他提起过这些事?
他定定地看着蒋梵:“他不曾与我说过。”
“他当然不会说了,你那个时候满眼都是池砚舟,他说了有什么用啊。”
一提起这个蒋梵就来气,于是越说越激动:“我说池砚舟到底哪好啊,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因为他长得帅,人品棒?那你要这么说,徒南可比他强多了。”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对楚淮予都是一场认知的颠覆,他眉心紧蹙而起:“……我心悦池砚舟?”
这个反问把蒋梵问的有点懵了,楚淮予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还问起他来了?
“你喜不喜欢池砚舟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要不是接触下来觉得你人还行,我都以为你突然愿意跟徒南亲近,是为了报复池砚舟呢。”
他这番话,让楚淮予联想起先前池砚舟对崇徒南的态度。